“没有了,他们早就已经不在了,只丢下我一个人,还有束缚住我一生的小旅馆。”
诺兰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她的抱怨。她抱怨了家庭,又抱怨了自己,还点评了生活。
“你的生活来源仅靠这样一个小旅馆吗?”
鸢尾回答道:“不啊,我还靠上网直播挣钱,你知道什么是上网直播吗?”
诺兰摇摇头,饶有兴致地听着。
“那是什么?”
“就是类似于实况转播吧。”
鸢尾拿出手机想给诺兰展示一下。可是诺兰对任何电子产品都不感兴趣,连手机都没有。
“你对这个不感兴趣吗?”鸢尾放下手机托腮说。
诺兰用着讲道理的腔调说:“我对一切电子产品都不感兴趣,我认为电子产品限制住了一代人的想象力。”
鸢尾拍了拍脑门,歪了歪脑袋。
“那你平时都干些什么呢?没有手机的话,生活会很枯燥吧。”
诺兰会心一笑,拿起手中的书。
“我平时没事的时候,喜欢看书。”诺兰随机翻到一页,鸢尾看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英文。“我喜欢把一本书反复的看,每一次看都会有不同的感觉。你总会发现,你上一次所忽略掉的东西。”
“就像是警察查案?”
诺兰的表情变得严肃,眼神变得尖锐。因为警察查案这四个字在他眼睛里的分量不轻。
“对的,一个案件是不能当即立断的,凶手可能不止一个,在真相公之于众之前,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,所以每个人都会被怀疑。”
鸢尾被惊愕的说不出话了,她的语调变得磕磕巴巴的。
“您。。是警察吗?还是侦探?您好像对破案很感兴趣。”
诺兰收敛了表情,摸了摸胡茬子,抿着嘴淡然一笑。
“失礼了,其实我的职业是个侦探。刚才我可能犯了职业病。”
鸢尾的视线四处飘散,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。
过了一会儿后,鸢尾说了一句。
“您可以给我讲讲,您破案的故事吗?”
诺兰不苟言笑地说:“每个认识我的人,都想让我给他们讲,可我每一次都说下次再讲,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”
鸢尾捂着嘴看似很好笑的笑了起来。诺兰没有识破她的假笑,说了一句“下次再讲吧。”
诺兰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,已经快到六点了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,我该上楼去我的房间看看了。”
“嗯,需要我来帮您拿行李吗?”鸢尾的热情又重新浮现。
“不用,我自己可以,下次我来找你学中文。”诺兰的语气充满期待。
鸢尾应和了一声,目送着诺兰走上楼梯。
诺兰在二楼的走廊里,一个接一个地寻找门牌号。他在一扇202门前停下,从上衣口袋拿出钥匙,看了看上面的号码,确认是同一个。
在开门的时候,忽然他感觉身后有动静。
他转头一看是一名清洁工,他手里拿着拖把和木桶,好像刚打扫完对面的房间。诺兰友好地对这个男人打招呼,可这个男人却爱答不理地下楼了。诺兰想也许他不会说英语,所以表现的冷漠些。
房间里的设施很简陋,诺兰没有表现出厌倦。放好行李后,借盥洗室里的水洗了一把脸,随后听见一阵敲门声。他用毛巾擦干手以后,诺兰打开房门,原来是临雄。
“诺兰先生。”临雄的声音沙哑而且淡定。
“进来说吧。”
临雄环视了一遍房间,表情有些狰狞,诺兰不知道是哪一点让他感觉到厌恶。
“怎么了?有什么问题吗?”诺兰问。
“这个旅馆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。”临雄摸了摸电视机上的灰尘,“连人打扫的迹象都没有。”
“我也这么感觉。”诺兰拧开保温杯盖,吹了一口热茶。“外面的情况怎么样,地形都熟悉了吗?”
“清楚了,四周围我转了转,再没有其他的旅馆,不过倒有些老房子,但应该都没人住。”临雄拿出手机,把拍到的图片拿给诺兰看。
“你猜想这种地方,会有人来吗?”诺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,毫不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。
“我想应该不会。”临雄抱着两只胳膊,站在诺兰的面前。
“在这种地方迷路一点也不难,你看外面。”
临雄看向窗外,密密的树丛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一层迷雾,临雄看向窗外,心里想到一种可能——失踪者在这种情况下是分不清方向的,失踪也就变成容易的事情。
“听说江雁楠女士也要住进来。”临雄回过神问道。
“她说想来这里找儿子,这里可能是一条线索,毕竟方圆百里就只有这里一户人家,如果孩子迷路了,肯定会来这里借宿。”
临雄表示同意诺兰的推测。
“如果没什么事情,你快回去吧。”诺兰把手机递给临雄。
临雄迟疑了一下说:“您真的打算住在这里吗?”
“嗯——不可以吗?”
面对诺兰的问题,临雄压低了声音,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方才进门的时候感觉这里的人有些古怪。我看见前台的女孩和旅馆的佣人在聊些什么,他们的神色有些慌张,好像在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。他们见我来以后,又变得热情,我觉得这里有问题。”
诺兰耸了耸肩说,“你是想留下来吗?”
临雄点了点头,“如果您执意留在这里,那不如我也留下来吧,这样我可以保护您。”
诺兰站起来,侧身面对临雄,摊开一只手,向临雄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。“不用了,你还是先回去吧,我在这里没问题的,我相信他们不会对我一个异国人有什么想法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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