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的父亲露出疑难的表情,晚餐就这么不欢而散了。桌子上的菜几乎没有动过。耿医生连筷子都不夹一下,都是他的父亲和他一直在吃。但他们两个看见耿医生不动筷子,又觉得不好意思。然后大家都没吃好这顿在乡村颇为丰富的晚宴。
收拾好碗筷,耿医生就在丁耀国的指引下,走进了面前的平房里。映入眼帘的是黑布隆咚的墙壁,它所对着的是做饭用的煤燥器。旁边还有三口大黑锅,都是做饭炒菜用的。上面有一个大烟囱,那墙壁就是这么被熏黑的。
拉下挂在墙壁的那根线,点亮了黄色的暗光。相比之下,从屋子里投出来的冷光变得更加明亮。耿医生进了那房间里,看见了卧病在床的姜女士,她面容憔悴,气色冷淡,没有精神。她的病没有好转的迹象,急需手术。
“放心吧,手术是一定要做的。”
“那就让耿医生多费心了。”丁耀国端着一杯茶过来。
“上次开的药还在吃吗?”
丁耀国回复说:“一直都在吃。但好像没有多少了。”
“药吃完了,就不要再去拿了。”
“怎么呢?”丁耀国有些诧异。
“没有做手术好的快。”
丁耀国低下了头,“是,是,是。”
“手术定在下周一的晚上。”
“下周一晚上?”
耿医生轻声的说:“这次的手术,没有获得院里的批准。我也没有去申请,我们只能悄悄地做手术。”
“啊?”他那表情像是在说,为什么不申请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