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皓轩听着周大夫的所言,不禁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索,对于织起这个缜密之局的女子,本能地产生了一种畏惧和忌惮,答案已在他的心里渐渐显露无疑。
不过为了不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,他还是要等阿铭的追踪结果,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安排,如今的自己应该好好照顾郑沈氏,还有深受双重之毒的赵晗如。
郑沈氏的中毒程度尽管不算多么严重,但毕竟已不是当初那般健朗的身体,调理的过程相对繁琐许多,好在周大夫开的药方恰好是一种对症下药的良方,每日服下三剂,气色已明显好了很多。
然而,赵晗如的医治过程却并不如郑沈氏那般理想,尽管周大夫开了很多药方,但她的恢复程度却十分缓慢,不单是脸色格外苍白,疲倦的几率也变得越来越多。
当郑皓轩端着药碗步入她的房间,便看到她倚靠在床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,手里还拿着一本翻阅了几页的书,因为有着微风的阵阵吹拂,那几页纸发出细微的沙沙声,然而她却好似没有察觉那般,眼睛依旧紧闭着,看起来确实过于疲倦了。
这样的情形,不禁让他想起在花园时的场景,她所画的那幅景致,还有她过于疏离的话语,或许是不忍心打扰她的睡意,他将药碗轻轻地放在了桌上,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,静下心去看她之前所画的那幅景致。
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继续去看的思绪,转过头便看到她从睡梦里完全苏醒过来,或许是微风吹拂得她的身体更加有恙,她的脸色比刚才睡着之时还要苍白许多,使得她的模样更显柔弱。
郑皓轩看到她如此不适,将她掀开些许的窗户关紧,言语之中也带了他不常有的埋怨,道:“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很好,那就不要开窗吹风,莫非你真想将自己的身体彻底弄垮吗?”
赵晗如的咳嗽声渐渐停歇,看着桌上的药碗,便是有些明白他为何会在这里,原来是来送药的,她没有去问他到底在这里究竟停留了多久,她只是指了指桌上或许已不再热的汤药,道:“我没办法走到桌前,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?我想要喝药。”
郑皓轩没有理她,仍旧站在紧闭着的窗户前,她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应不应该重新再一遍,然而望着桌上的药碗,想着汤药恐怕快要凉了,她还是开了口,这一次她用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称呼,使得她的声音也显得有些细微,道:“夫君,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桌上的药碗,我想要喝药。”
郑皓轩听着她的这句话,转过身看着她,道:“你刚才称呼得有些意思,夫君,你的是谁?我吗?你还认为,我是你的夫君,不是一月之后就会消失不见的陌生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