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沈氏看到两人竟在这个时间点过来问安,心里显然是有些明白他们的用意究竟是什么,不待两人真的开口,她便出了自己的想法,道:“你们无需多言,娘知道应该怎么做。放心,娘又不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,对于这等暗箭伤人的鬼把戏,娘还是懂得如何应付的。”
她完了这句话,便似是不愿再让这两人待在这里,伸出手轻推着两人离开了自己的房间,道:“你们呢,就赶快收拾收拾行李,随后过来吃个饭,待会儿洗漱洗漱就早点睡下。去上海的这一路上,皆是要待在火车上的,想想火车那种轰隆隆的嘈杂声,便是不能好好休息的。因此,你们赶快回去补眠,其他的事情就无需再担心啦。”
当赵晗如毫无征兆地被郑沈氏“赶”了出来,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茫然的,待得回过神来之后,她的茫然便演变成了一种无法置信的沮丧,道:“好端端的,怎么就被娘赶出来了?”
郑皓轩顿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,瞧着她明显想不通的模样,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回走着,道:“娘也是为了我们着想,我们还是听她的话,去将行李赶快都收拾好,不然她可就要督促我们收拾她自认为觉得合适的行李了,到了那时,恐怕是真的拿不动啦。”
赵晗如不由吃了一惊,看着他的确没有欺骗自己的意思,对于他所的这些明显有了几分兴趣,脸上也流露出了诸多的笑意,道:“她自认为觉得合适的行李,那是什么?皓轩,你不妨给我好好?还有,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个的?是不是娘就曾这样给你收拾过行李呀?”
郑皓轩难得看到她如此愉悦的神情,笑得像个孩子一般的没心没肺,心情顿时也跟着好了许多,道:“那还是两年前的时候,我要去一个地方谈一笔生意,那时正值严冬,尽管外面还不曾下过雪,但气却是十分寒冷的。本来我想着来回的路程只需要一两日,如此短的时间,行李可以不用收拾得太多,然而娘知晓之后却是本能地担了心。晗如,你可知道当我打开了行李箱的时候,看到的是一些什么吗?”
赵晗如没有开口言语什么,只等着他接着了下去,他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,即使过去了两年,他还是那么记忆犹新,道:“行李箱里有一个汤婆子,一件极其厚实的棉袄,还有一袋可以煮茶、当零嘴的红枣。晗如,你应该是清楚的,早年的我为了让郑家商行变得更好,常常是不分昼夜地工作很长时间,这样的情形之下,我的胃便出现了很大的问题,有一次还严重到了吐血昏迷的地步。娘很担心我离开的这一两,因为生意上的种种忙碌,根本无暇顾及到按时吃饭,便在行李里特意放了这样一袋红枣。若是我觉得饿了的时候,便可打开吃上一颗,如此一来,胃也算是护住了,等到我回来见到她,也是平平安安的。”
赵晗如听到他起的这段往事,一时之间也是感慨万千,想着郑沈氏对于他的那份浓浓关爱,她似是有些明白过来,为何他竟会那般孝顺郑沈氏,而此人也是成了他最不容他人伤害的最大底线,如果换做是她,她也会因为这份不藏私的爱护好好孝顺郑沈氏一辈子。
她不禁用着另一只未曾被他牵起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,瞧着他明显有些愣住了的反应,只是眼里满是笑意地看着他,道:“如今娘应是不会再担心,你会为了生意而照顾不到自己的身体,因为你的身边还有我啊,我会好好地守护着你,让你永远都平平安安的。”
郑皓轩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神情,还有她的一双清澈眼眸,不禁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,或许还不觉得满足,他的吻渐渐转移至了她的眉毛、鼻梁,直至落在了她的双唇上,亲吻的力度也由最初的浅浅碰触缓缓转至了不容置疑的占有之意。
意乱情迷的迤逦气息瞬间缭绕在了两人的周围,赵晗如明显也被这种缠绵悱恻的柔情深深触动,渐渐开始有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错觉,直到郑皓轩意识到照着这般情形进展下去恐会出事,才赶忙停下了这个吻,只是就连他的心里都有些放不下这份情动的感觉,更别提是早已是被他亲得云里雾里的她了。
两人又不禁拥抱了好一会儿,直到混乱的气息渐渐平复下来,他们才抬起头看着彼此的脸庞,当自己的视线刚一触及到对方的目光,他们就有些忍不住地笑了起来。
郑皓轩瞧着她明显被自己吻得越发娇艳的双唇,以及无论怎么改变都难以消退几分的红晕,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,眼里的情意也半点遮掩不住,道:“晗如,我好像越来越舍不得你了,你,我是不是真的疯了,彻底入了你设下的魔障里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