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静如想得很是美好,一切的进展也在按自己的计划进行着,那个自称阿福的小厮第一个愿意当她的帮手,和她一起揭发赵晗如的罪行,而阿远、阿铭和适才和她顶罪的小厮则去府邸库房,将手里的东西全都妥善地放在里面,随后就会和他们会合。
阿福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他们,就和赵静如站在门口等待郑家少爷的到来,以她的说法是,她缓步而来的目的便是来等待她的这位姐夫,顺便介绍介绍自己,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。
阿福听着此话,只是看着郑皓轩和阿远、阿铭距离他们越来越遥远,对她的眼力不够却是有些无奈地叹息着,瞧着这个女子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,他仅是十分规矩地对她阐述着自己的烦恼,道:“小姐切莫要奇怪,我正在苦恼,待会儿和少爷见面的时候,究竟应该怎么说呢?那人再怎么说,都是郑家的少夫人,是他正儿八经娶过来的妻子,我们这般说出她的罪行,空口无凭的,恐怕倒霉的还不一定是她呢。小姐,您能帮帮想个主意吗?”
赵静如看他果真是十分苦恼的样子,对他这种吃里扒外的小厮,心里也是十分鄙夷的,但她的脸上却还是表露出了一份真挚的关心,轻声劝慰着他,道:“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,这个女子惯是一个会伪装自己本性的人,表面上是十分端庄的做派,实际上却是什么都做得出来,心思可谓是十分歹毒的。唉,我也真是命苦,怎么就有了这样的一个姐姐呢?”
阿福听着此人竟是如此评价赵晗如,将赵晗如竟说得如此不堪,只觉得她所说的心思歹毒可不是自家少夫人,而是这个在这里瞎蹦哒的女子,说到底她在赵家府邸里的地位是低到了何等境界,若不是这样,赵老爷也不会选择这对母女当做赵袁氏和赵郁如的替罪羔羊。
如果她够聪明,就应该懂得用尽全力,为自己寻一座靠山,不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如此糟糕的道理,可她却偏偏不是一个聪明的人,不仅是不聪明,还是一个心比天高的性子。
凭着她的一些容貌和脾性,就想要攀上郑皓轩这根高枝,想要夺走赵晗如的少夫人之位,既不看看自己的处境,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才来这里,更不看看他们这几个人里,谁才是真正不同的那一个,能够将他们的少爷郑皓轩视为小厮,她恐怕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了。
想到她的眼力竟会是那么与众不同,阿福就觉得她和赵晗如根本就没有可比性,或许她给赵晗如提鞋的机会都是他设想的奢求,他只能十分苦恼地继续在这里,尽管他知道他们的等待纯粹是一种白等,但他还是要装装样子,给予郑皓轩等人布置一切的时间,至于之后会发生一些什么意外的效果,就不是他能想到的,不过他很肯定一点,这个女子已经完了。
不过,赵静如却是根本不知道这一点的,她站在原地已经很久,面对的却不是缓步进府的郑皓轩,而是没有停歇过的阵阵寒风,尽管此时的季节并不是所谓的秋冬,并不会真的冷到哪里去,但这般静静地站在这里,身边也只有一个不入流的小厮,她的心里再怎么说都不会舒服,看了一眼这个小厮并不那么心急,不禁将气撒在了他的身上,道:“你不是和我说过,你们这四个小厮是来打头阵的,郑少爷随后就会到,怎么我等到了现在,都不见他人出现?难不成,你也和他们是一伙的,用这等卑劣的办法,故意来戏弄我的吗?”
阿福起初听到她的前一句,还是有些漫不经心,但听到她的后一句,差点就要直接开口夸她聪明了,没错,他之所以陪着她杵在这里,就是要看她好戏的,不是想要夺得赵晗如的少夫人之位吗?那就好好地吹吹风,头脑清醒一点,莫要再继续做梦了。
他真的很想这么说,但他却硬是忍住了这份心思,一脸无奈地看着她,拼命对她赔着礼,道:“您是赵家不可或缺的千金小姐,我只是府邸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厮,我怎么敢有戏弄您的心思?我还是要留着这条命,好好过日子的。小姐,您再等等,少爷待会儿就会来了,他如今还没出现,估计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。您也是知道的,就在之前,商行里出了一点意外,少爷不由分说地亲自监督,将一切不妥全都清除干净,这样一个有责任心的少爷,若是要离开商行,必然会再看一遍商行里的一切,才会放心地走。因此,小姐再等等吧。”
阿福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完了这些,并且所言皆是十分真诚,根本就寻不出一点破绽,要说这编故事的能力,郑家府邸的所有人恐怕还真是比不过他,他的心里不禁对自己的表现沾沾自喜起来,而赵静如听到他这么说,想了想也认可了他的说辞,真的又再次静下了自己的心,痴痴地遥望着待会儿踏入府邸大门的人影,心里的期许也越来越多,难以控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