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晗如看着这两人很久都没有松开彼此,仿佛这一刻的他们再也没有顾及其他人的感受,仅是顾着彼此和他们的情,可是,她呢?她又是什么?难道,是那个人的替身吗?
似是察觉到外面之人的某种想法,待在郑皓轩怀里的赵郁如不禁拥得他更紧了,眼里满是挑衅之意地看着待在外面的赵晗如,嘴里却是在问着,道:“皓轩,你爱我,你说,我们再也不分开,只是,你还有一个晗如呢。你忘了吗?她是你的妻子,是郑夫人点头认可,你也很爱的妻子,你这么做,会让她伤心的,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孩子,你怎么能爱我呢?”
然而,被蛊毒控制的郑皓轩,早已没有了可以正常思考的能力,加上此时的蛊毒正是发作最厉害的时候,他没有意识地开了口,言语之中依旧是满满的柔情,道:“为何不能爱呢?她虽然是我的妻子,但你才是真正让我十里红妆、百般呵护的妻子,她再怎么说,都是你的替身,我们以前不是都说得好好的吗?你可不要忘了呀。而且,不只是她有了我的孩子,你也有了,不是吗?无论如何,我都要将你娶进家门的,因此,你再忍耐一会儿,很快就好了。”
得到如此答复的赵郁如,脸上流露出了太多得逞的笑容,她看了看待在外面早已没有任何反应的赵晗如,用她的唇语,一字一句地说着,道:“你输了,他注定永远都是属于我的。”
赵晗如确实没有任何反应了,之后的两人会有什么情浓之举,都不再是她设想的事情了,她只是有些盲目地往回走着,一个不小心,差点就要摔在地上,幸好她回过神来,才得以幸免,可是真的有了意识,她的心却开始痛了,她想起了过去他待自己的好,他说的,爱她。
爱吗?或许是爱的吧,不过是看着她,想着另外一个人,不过是应付郑沈氏那一边的因素,对她很是敷衍地好好待之,他是爱的,可他的爱却不是给她的,而是给那位赵家大小姐的。
是啊,她怎么就可以忘记了,所谓的十里红妆,究竟是谁的婚礼?她怎么就可以忘记了,新婚之夜,他的过分绝情?她不能忘记的,自己和他仅是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,可赵郁如和他却是那么久的缘分,她确实不能忘记的,将整颗心都赔了进去,是自己活该、犯贱。
娘亲的教训还不够重吗?赵家府邸里的你争我夺,还不能让她清醒吗?赵晗如,你认命吧,你从出生开始,就不是一个好命,即使你想要抵抗命运的枷锁,即使你想要为自己争一片天,到头来的结局也就是这样,做一个别人的替身,荒唐地步入别人的圈套里,实在是可笑。
赵晗如很是沉痛地闭上了眼睛,不知过了多久,才算是略微平复了自己的情绪,缓步往商行外走去,只是她的状态极其不佳,这一点到底是掩藏不住的,尤其是待在外面的丫鬟是心思敏锐的伶萝,她看到了赵晗如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,身边却没有郑皓轩的陪伴,脸上始终有着的笑容顿时消失了,极其担忧地看着她,道:“少夫人,怎么了?少爷呢?他……”
赵晗如看了一眼伶萝,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担忧之意,道:“伶萝,是真的吗?你对我的担忧,是真的吗?你不会骗我的,对吗?你不会将我当成一个别人的替身,对吗?”
伶萝听她越说下去,越是觉得不对劲,想着这多半是因为郑皓轩,赶紧就想要进去理论,奈何赵晗如始终拽着她,就是不让她往回走,她只觉得很是不解,却听赵晗如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,对她轻声说着,道:“听话,别去,还是识趣一点,莫要打扰别人的好兴致吧。”
伶萝无法理解她所说的“好兴致”究竟是指什么,但她看着赵晗如脸上过于平静的神情,不禁顺着此人的意思,极为配合地点了点头,道:“少夫人,您手里的灯笼给伶萝吧,伶萝为您指路,好吗?”
赵晗如没有回答自己的话,伶萝只能试探性地握着此人的手,缓缓将她手里的灯笼拿了过来,瞧着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,能够有的仅是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