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雀上下打量了他半晌,皱眉道:“脸色不好?做噩梦了?”他在桅杆了望台上,清晰地看到萌萌惊醒以及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过程。
萌萌怔怔地看着他,半晌才一顿一缓地问:“步,我是你最好的兄弟?”
朱雀一怔,随即用“你这不是废话”的表情,淡淡看着他。
萌萌笑了,他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傻,但不知为何,那个梦总是让他忐忑地想要求证些什么。
萌萌拍了拍朱雀的肩膀,神色悠然,开口的声音却如赌咒发誓般凝重:“一生的朋友,一世的交情,这份珍惜我会永记在心。”
看着萌萌瞬间消失在厨房门口的身影,朱雀侧了侧头,一脸疑惑,但还是无声吐出了他刚刚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话。
“不是最好,是唯一。”
萌萌用如影的速度进入厨房时,刚好看到初初懒洋洋地靠在点心桌上,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欢快地小银。
萌萌一进门,二话没说,直接将某只白色的小狐狸丢了出去,然后将她抱在怀里。
小银吱吱的叫声,充满了委屈和愤怒,在门外不住徘徊。
初初不满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:“小银还没吃饱呢!”
萌萌冷冷道:“狐狸重要还是我重要?”
初初怔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会跟一只狐狸计较地位。不过眼看他神色不善,连忙搂住他脖子,义正言辞地开口:“当然是老公重要。”
萌萌轻轻地环抱住她的腰,让她整个贴在自己身上。梦里那锥心刺骨的痛涌上来,融进此刻的幸福中,变得如此酸楚而敏感,几乎软化了他全身。
萌萌轻轻托起那小巧的下巴,将自己的吻印上去。唇舌交缠,感受到初初主动而又自然的回应,仿佛他们彼此是天生最契合的个体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湿暖的吐息是他的,柔软的身体是他的,雀跃不安分的心也是他的。
萌萌猛地将她抱进怀里,紧紧扣住,紧到再无间隙。
原来,那一切真的只是个梦。
睁开眼,初初还是他的妻子,朱雀还是他的兄弟,他们还是在这个茫茫无际的海上相伴同行。
没有刺目的白光,没有嘈杂的会场,更没有让他痛到无法呼吸的婚礼。
幸好,只是个梦。
幸好,他的一无所有,只是在梦中。
“初初,如果下辈子,我不小心将你弄丢,你会回来找我吗?”
初初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,这么煽情肉麻的话会是萌萌问出来了吗?可是看到他的表情和暗沉的眼眸,初初却鄙夷不下去了。
“会。”她顿了顿,缓缓地道,“如果下辈子,你弄丢了我,我想那一定是因为这辈子你太爱我,所以,透支了来世的爱。因果报应,下辈子,轮到我去把你找回来。”
话音落,上面的人却半晌没有言语,连呼吸也变得清浅若无。初初正窘迫着,果然这番话说地太肉麻太离谱了吗?腰间的手却陡然一紧。
紧接着,她听到了萌萌勉强压抑住的颤抖声音:“初初,我们继续将一路所见所闻都整理出来,然后带回去给大哥吧。”
大哥,这一辈子,你真正想要的,渴望的,我已注定欠你良多。
那么至少,让我们永远惦着你,念着你,给你一份最深的牵挂。
一无所有的寂寞,我们谁都不该拥有。
初初的最后一个单词刚说出口,男子的动作陡然一顿,那对锋利的獠牙就停在离她细嫩脖子不足一厘米的地方。
初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,有人紧贴着她的背后,微弱的气息呼在她脖子上,带来的却不是温热,而是……冰寒。
她打了个抖,迅速回过头去,却发现法兰仿佛一动未动过地站在原地,闭紧了双唇,只是看着她的眼眸不断投射出犀利的绿光。
初初愣了愣,对他瞳色的倏然变化有些不解,心中却忽然掠过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。她定了定神问道:“法兰先生,你刚刚……在做什么?”
法兰却不答她,握紧了双拳,用粗噶的声音问道:“你刚刚叫了伊莎贝拉?”
初初忽觉眼前一花,倏忽间,法兰竟到了她面前,一把揪起她的领子:“你为什么会知道伊莎贝拉?你刚刚在跟谁说话?你为什么会用西海的法尔斯语?……”
法兰揪着她领子的双手越来越紧,略显透明的绿色眼眸犹如野兽般凶狠,喉间不时溢出破碎的吼声,锋利的獠牙更是若隐若现。
初初只觉“轰隆“一声,大脑被一大块冰砸到了,冻麻了,然后耳边只重复回荡着一句话:吸血鬼!他是吸血鬼!他刚刚是要吸我的血!!
“你……是……吸血……鬼?”初初艰难地问。心底却分不清自己是惊还是恐惧,问这个问题是希望证实还是否定。
可法兰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,翻来覆去一直在吼着那几个问题,神色越来越激动。
初初只觉呼吸更加困难,冰凉的气息和乱喷的口水冻得她浑身发冷。痛苦慢慢战胜了恐惧,再加上伊莎贝拉一直响在她耳边的杂乱声音,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尖叫起来:“你吼的那么大声我怎么听得见伊莎贝拉的声音啊!?”
吼声,戛然而止。法兰手一松,呆呆地看着初初差点跌倒在地上。
初初大喘了几口气,怒道:“伊莎贝拉,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?早不说你老公是吸血僵尸?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成了他的晚餐?”
话一出口,她猛然醒起伊莎贝拉根本听不懂中文,耳听着她不停在耳边道歉,不由赧然道:“It'snothing.”
可是法兰却听懂了,他身子猛地一晃,退后两步,忽然厉声道:“说,是谁告诉你伊莎贝拉这个名字?是谁教你在我面前演戏的?”
初初不雅地翻了个白眼:“听着,我没空大半夜跑上来演戏。我只负责传话,伊莎贝拉说……”她的声音忽然顿了顿,眼中显出几分动容,几分感伤,语速也逐渐变得轻而缓。
“法兰,不要再自责了。三百年前,我是猎人,你是吸血鬼,我们注定是天生的敌人。可我们却偏偏相爱……猎人爱上吸血鬼,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。我不能杀你,因为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人;我也不能跟你走,因为我无法背叛我的家族……所以法兰,你明白了吗?并不是你错手杀了我,而是我处心积虑想要死在你的手下,死在我最心爱的男人怀中。”
初初的神色变了变,望向法兰的目光中充满了深切的同情,“我没有想到,你居然会为了救我而给我初拥。可是法兰,你不知道,我们米歇尔家族的人拥有着不同于人类的血液。一旦沾染獠牙上的毒素身体就会陷入昏迷,意识却永远清醒。这三百年来,我日日夜夜感受着你在我的棺木前,孤独悲伤绝望,我的心痛到了极点,却没有办法开口,没有办法呼唤你的名字。三百年的时间太漫长,漫长到我忘记了我的家族,我的使命;可相反,有一个名字,一个身影却在我的心中越刻越深,无法忘怀。法兰,那就是你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说到这里,法兰已经泪流满面,虚空和淡薄的神色统统被刻骨铭心的痛苦所取代。他走前几步紧紧扳住初初的双肩,哽声道:“我信,我全信你。请告诉我,伊莎贝拉还说了什么,请求你快点告诉我!”
初初只觉心头隐隐发酸,为这样跨越了三百年,却如此无望的恋情而悲伤。
伊莎贝拉的声音又缓缓在她脑海中响起,初初正要翻译,声音却忽然消失的无隐无踪。
她心里咯噔一下,某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,然而,她还没来得及细想,忽觉腰上一紧,身不由己地退了几步,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“为什么不听话地留在房间?”萌萌略带颤抖的愤怒声音响在耳边,“这个古堡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,为什么,为什么总是让我担心?”
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地揪了一下,初初理不清自己到底是感动还是压抑,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。
她握上萌萌的手,柔声道:“我没事的。只是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。”
“受人之托?”萌萌抬起头对上法兰已褪回冰蓝色的眼睛,淡淡道,“有何所托需要你半夜帮忙?那么,办完了吗?”
初初连连摇头,想起了什么开始把他往外推:“萌萌,你先去楼梯口等着我,你站在我身边,我听不到伊莎贝拉的声音。放心吧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萌萌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,他猛地捏紧了拳,又放开:“是嫌我,妨碍了你们?”
初初闻言一怔,待明白过来,脸色蓦地一沉:“萧萌萌,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萌萌愣了一下,微微晃了晃脑袋,有些不明白自己莫名而来的暴躁。他放柔了神色,正要说话,法兰沙哑低沉的声音冷冷传来。
“你本来就妨碍了我们,滚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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