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哭哭啼啼茶里茶气的二姨太,韩以安只觉得怒火中烧,偏巧这个二姨太算是半个长辈,整个方府也已经每个正经的长辈,但二姨太却会做极了,在方启山的面前又是示弱又是小意体贴,方启山又是自己的公公,韩以安也不能和公公撒娇去吧,偏偏方子杰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,着实气得韩以安牙根直痒。
“二姨太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?”韩以安气冲冲的指着正用帕子抹泪的二姨太怒声问道。
“我能是什么意思,不过是既心疼老爷,又担心少夫人。既然少夫人愿意,我当然愿意陪这老爷、大少爷、少夫人跪着磕头。”二姨太柳叶弯眉微挑,娇滴滴的说道。
这话一出,方启山对着韩以安投来不满的目光。自己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,却要每日跪拜亡妻和未出生的孩子,偏偏提出这个要求的是那个他已经不敢招惹的方恩诺,什么以父亲和家长制胁迫,对于方恩诺那个逆女来说根本行不通,现在方恩诺甚至连面都不愿意露,直接便让贴身丫头和王副官带着士兵过来。方启山素来懂得这能屈能伸的道理,自然不会硬杠。
方启山冷声道:“二姨太所言极是,既然以安即将临盆,别苑确实不便照顾。子杰,明日你将儿媳妇送回韩府,待生产后再接回别苑。今日夜深,暂时…”
“抱歉,方老爷,这儿是我们小姐的宅子,也是我们夏府的地方,夜深不便,请方老爷携众速速离开。我还需替小姐给我们夫人洗扫过被污了的地方,上了香赔了罪才能离开。”翠儿含笑看着方启山,语气倒是毫不客气。听着方启山一阵气闷。
“你一个小丫头在这儿猖狂什么,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?!”韩以安瞪了一眼分明年纪轻轻的翠儿,便想上前教训,刚走两步,突然觉着一阵腹痛:“哎呀~好痛~子杰…”
翠儿与二姨太对视一眼,两人被韩以安这么一闹都愣住了,一时间分不清是真的腹痛难忍还是装模作样的胁迫。
二姨太脸上扬起两分关切,柔声问道:“少夫人这是怎么了?我记着应该还没足月吧?或许…少夫人与这宅子八字不合?动了胎气?老爷?”
二姨太的话还未说完,只见韩以安的裙下鲜红或者透亮的羊水流淌下来。
“孩子…不行了…我好像…要生了…子杰!方子杰!”韩以安求助的看向方子杰,可只见方子杰一脸惊恐,连连退缩。一副无用废物模样,韩以安本来还张牙舞爪想要撕了二姨太的气焰多少小了大半,“去医院!我要去医院!好痛!”
方子杰被韩以安这接连的哀嚎吓得一哆嗦,这才反应过来,也不去扶着韩以安匆匆朝外跑去,边跑边喊着备车。可这夏公馆哪里还有别人,刘管家陪着方子柔大小姐和三姨太并子睿小少爷去了国外,整个夏公馆便只有随着一起来的韩以安的陪嫁丫头,陪嫁丫头更是不做数的,慌的直哭。王瑄是男子,自然不便插手,但说到底是自己帅府少奶奶明面上的嫂子,这样私密之事,男子总归不便,抬手对着荷枪实弹的士兵们打了个响指,带兵走到院中。只见方子杰正站在花园中发呆,不觉面部鄙夷之色。
“方大少爷此刻不应该将您夫人扶上车,开车前去医院?”王瑄冷眼看着方子杰,半是好意的提醒着。
方子杰眉头紧皱,脸上不见丝毫焦急的模样,只冷冷回头看着王瑄问道:“王副官是否知道稳生婆?据说可以在家中生产,我已经让顾二娘去烧热水,医院,哼,没必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