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男子,便这般仰在她的面前,没有丝毫防备,而她也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。
她的目光在宋南归的身上打转了半晌。
按正常来说,这虎符应当会藏于什么机关密室之中,只在重要关头,取之使用,平日来是瞧不见的,所以虎符的存放应当会有银钥才对。
她思量了些许,目光却落到了他身上的凉素石之上,平日来还没仔细瞧过,如今一看,却是别有一番玄机,先帝赐石,本无雕琢,乃是一块原石。
但如今雕琢的纹理既有流云山水,亦有佛意参详,通透的出奇,似几番的诡秘。
她的眸瞳乍然变得邪谲,瞳光黝黯不见底,心不在焉的凝立着。
“怎么,见你的夫君好看,便瞧入了神?”平日里冷若冰霜的面容忽的化开,仰在床榻上,眼眸明亮似若繁星,嘴边含笑,话语柔软而又温和,轻轻的触击着她的双耳。
此时,她乍然回神,仍不为此所干扰,目光全然集中在那块凉素石之上,远远观之,这宋南归身上仅有这凉素石有几分的玄妙。
宋南归见她不睬他,有几分的惑然,垂眸将视线也落在了这凉素石之上,眸光一沉,竟是有一般大起大落的滋味。
她果真,是为此而来,却不是为他而来。
“怎么,你若喜欢,那便赠与你好了。”宋南归阴着脸,扯下腰间的凉素石,捏着把玩了半晌,目光投向眼前的贺琅玥,却见她眼底寂然,不觉思绪。
贺琅玥一惑,怔怔的瞧着宋南归,眼底百转千回:“这乃是父皇当年所赐之物。”
她重重的咬住“父皇”二字,他却不以为然,一副“此物无关紧要”的模样,更是让她心底生疑。
凝重的天色之下,她一袭里衣立在屋中,被寒风肆虐。
“你是我的妻,自不分你我。”宋南归淡漠的说道,同他日有些许不同,再无他日的暖流蜜意,却是冷若冰霜,言辞间透着几分的凉意,比起那寒风更为凌冽的凉意。
“那便,多谢王爷的美意了。”贺琅玥宛然一笑,伸手接过这块凉素石,抬起来瞧了半晌,也就是纹理独特了些,其他与普通石料并无不同。
待她回神,却见那宋南归已然仰天大睡了起来,那一番微挑的眼睫,微微轻颤,如酣梦中。
这宋南归的睡姿,当真是娇俏,主要是那容貌过人,如何模样都是十分养眼。
再而回首看向那窗外那簌簌林动,怀中揣着那凉素石,心里反倒有一两丝的暖意。
这凉素石,他平日里随身而带,如今却是这般轻易的交付了于她,她不知喜忧,不知如何面对眼前之人,亦不知如何面对那儿时的少年。
“宋南归,你到底是何许人物?”她轻轻喃道。
贺琅玥行至床榻,脱靴仰下,转头瞧了宋南归好半晌,眸光透着一两丝的暖流,化了她那看似冰霜的双瞳。
除阿珏之外,真是头一人能对她这般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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