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热的夏日,终将以酷暑而来,蝉鸣聒噪,浮躁至极。
然这道凄清冷寂的院落撒着一地的微光,如同烈日般浇浊而来。
“什么?”这院落中传出一道凄厉而又惊骇的声色,将这聒噪声瞬息击破,凌绝于顶。
而这道声音的源头,正是那虚浮在床的沈清绾,她的眼底蕴着惊骇之色,以手撑着床榻一侧,况似十分的不可思议。
眼底瞬息间掠过诧异,惧惮以及悲怆之色。
这般如雷轰顶的模样,作的可谓是极为鲜活,此刻无心心下正道,若是她不当戏子也是可惜了这番作为。
奈何,她定然是瞧不起戏子这番行当的。
落眸之后,而那无心亦是同那沈清绾做戏,虽有几分不情愿,但依旧以故作诧异的神色沉然道:“你说,沈姑娘她怀有身孕了?”
二人的一唱一和,将那本是疑惑的大夫说的直教楞乎,微微的拭去了一番额间的一把汗。
面对这二人,皆是无以言说。
未出阁的姑娘,怀有身孕,自是这贺国律法所不能容忍之事,这般珠胎暗结,离经叛道,面对的且是前些日子闻名于顶的沈清绾。
心底便一阵寒颤,也不知这腹中子是从何而来。
思绪间,游离于一道,那贺琅玥将她驱逐出门之事,如今这般看,也算是知晓了些许缘由。
莫非是,这沈清绾将那宋南归如何了,于是那贺琅玥才一怒之下将其驱逐。
那大夫的眸子一寸寸的在她脸上移动,良久才试问道:“行医之人不说妄语,沈姑娘确实有喜了。”
大夫对那沈清绾瞅了一瞅,将心下的喟叹交付。
“果然……”沈清绾如其所料的唏嘘一声,眼底留下一抹余晖,将心下沉然所交付。
“前些日子,听闻那长公主将你从府中驱逐,莫非是因……”
大夫那眸子瞧得直叫个八卦神采,也不知这大夫如个街里巷中的妇女一般,不过,这也正合其意。
那大夫的眸子微微一凛,眼睫处泛出一道薄光,似有林立的寒风在他那心下肆虐。
“此事与摄政王无关……”她那目色灼灼,如烈火焚烧,恰时,那沈清绾以掌心拂上了那大夫的掌背。
顿时,那大夫眼眸惊澜,下意识的一缩:“沈姑娘你,莫要失态了。”
那个大夫乃是个满嘴胡须的老者,被这沈清绾这般一捂手,自是让人浮想联翩。
一树梨花压海棠?
那立于一侧的无心眸子皆似夺目而出,攒着双指眸中似有不平之怒。
但只要想起那沈清绾日后所行之事,这不平之怒,亦是平息了下去。
她借着他的孩子嫁于一个少年,他也不知他的心有多大,才可平复这心绪。
那沈清绾,从不属于他,纵然有这一月光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