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,整个大理寺皆渲染着暧昧的气氛,众人只觉窒息,见到那二人皆是掩面离去,不多留一刻,碍了她们的事。
整整一日,墨颠除了审问谢君沉,便是同林初七如胶似漆,卿卿我我,极为粘腻。
而这消息也是如流言般传入了贺琅玥的耳中,这日,正巧贺琅玥在休憩,懒洋洋的挂在那长椅上,眸子半阖半开,鼻息亦是舒缓连绵。
她今日着的乃是杏子黄的裙袂,未施粉黛,神态极覆平静,再没了平日的容色艳骨,只是在这长椅上打着哈欠。
不闻朝事的贺琅玥日子过得恬淡,吃喝睡去,显然同在猪圈无异。
这摄政王府,亦如在猪圈中一般,好在体质如此,并未变得膘肥体壮。
正是如此惬意时光,只闻得则鸢纷然而来,叫嚷声如羊肠九曲穿过了她的耳膜。
“长公主,长公主,好消息!”
贺琅玥半阖的眸子被这一道唤嚷所打开,一时间,与世间光明所伴的日头交视,身子往后一缩。
“怎么了?”贺琅玥圆润的落得一道话语,说的极淡。
“听闻林初七已同墨大人修成正果了。”则鸢双手交叠道。
原是懒散的眸,闻得此言,霍然卧起,唇间淡淡的勾起一抹笑。
“这般快?”她问着,眼底的欢喜忽然倾溢,眉梢处皆是徐然一弯。
“才几日功夫,他们便修成正果了,这般顺畅?”贺琅玥喃喃。
“听闻,大理寺忽遭刺客,那林初七舍身救了其父子,墨大人那叫一个心疼,直将她打横抱入了屋中。”则鸢口若皎皎,眼底正如清风明月。
贺琅玥的唇角弯了又弯,戏谑道:“打横抱起?未承想,这榆木疙瘩竟是开了花。”
“街里巷尾皆说的如火如荼,说是那小贼失了宠,择了个美娇娘卿卿我我。皆说这墨大人薄幸,殊不知,这小贼与这美娇娘况属同一人。”
“有趣,甚是有趣。”贺琅玥思索片刻,“不知那墨辙对此事如何想法?”
“墨辙自是发觉了林初七的粗鄙性子,便揪了个人,问了此间缘由,谁知他知晓了后不怒反笑,被林初七与墨大人的这道故事感动了去。则鸢如今思衬思衬,也不知何处可感动的?”
“估摸着是被那些个人添油加醋了。”贺琅玥拂了拂袖,“这样便好,也不负我为其做了这番。”
思量片刻,贺琅玥又道:“你方才说他们遇了刺客,这大理寺中怎会横遭刺客?”
“似乎是谢君沉。”想起这人,则鸢便撇了撇嘴,“也是则鸢从江岚口中得知的。”
谢君沉?
他被宋南归断了一臂,怎又来此生事,还敢行刺朝廷命官,当真是胆大包天。
前几日拜访谢府他还未曾出现,细思极恐,想来这事情并未这般简单。
“也不知是何人予她的胆子,敢在这京都胡作非为。”贺琅玥旋即立起身来,眸色一瞥,“是否将他收押?”
“据闻已被困在大理寺地牢中。”则鸢颔首。
若是在大理寺地牢中,那一切便好说了。
“走,随我去大理寺。”
贺琅玥回身,快步入了屋中,恰然对上了墨颠的眸,而他却眸色缱绻的对她微笑。
“行色匆匆的,你这是又要去何处?”
“大理寺。”贺琅玥不假思索道。
闻言,宋南归皱了皱眉:“闻得墨颠过些时日便要成亲,你总去寻他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