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宋南归的问题,贺琅玥倏忽明白了些什么。
“那你可知大理寺逮住了个名唤谢君沉的刺客?”贺琅玥挑了挑唇,调笑道。
只见宋南归的唇齿一顿,微皱着的眉稍微舒缓了些。
良久,才淡淡道:“我随你去。”
“我贺琅玥还能丢了不成?”
宋南归低哑的声色从胸腔处溢出,似鼓声雷鸣,震了一番心腔。
“我是怕你把心丢在了那。”
也不知竟能从宋南归的口中听得如此肉麻的话语,如若她当真对墨颠有什么情意,何来轮得到他来摆弄。
“若不是我,这墨颠与林初七何以这般情意的修成正果。”
忽然间,宋南归的眼底状似明朗,被这赤日骄阳所笼。
“难怪你成日出府,原是那大理寺招亲乃是你的主意。”
他本身还在想,这大理寺招亲弄得这般阵仗,墨辙亲自坐阵,要寻得是如何的姑娘。
原是一切皆在她的算计中。
只为让那墨辙步步陷入她所埋的陷阱之中。
“纵然如此,你也不可再独自出府,且是要去看那谢君沉。”
宋南归一伸手,将贺琅玥揽入怀中,徐缓的气息轻触着她的双睫,面颊,一时间只觉酥酥痒痒。
贺琅玥耳根处涨红发热,如同火红的烈日般耀来,热蕴如藤蔓般从耳根处蔓延。
她下意识的推开宋南归,缓了缓鼻息,定了定衣摆,道:“此乃正事,莫要胡闹。”
胡闹?
宋南归的唇角一弧,不再强求将她搂于怀中,还终是头一回有人说他胡闹。
看见其涨红的耳根,心绪噗嗤一喜,都这般老夫老妻了,竟还是这般羞晦。
只见贺琅玥疾步便走到屋中,唯留宋南归一人在外头看着她背影,久之不去。
眸色如一眼望穿,不复森寒,仅有一道暖流蜜意,如和风如煦。
粉黛依旧未施,着了一袭轻便的装束,发缕束起,亦是未戴头冠,起身欲走,显得几分匆忙,则鸢见贺琅玥步履急躁,亦是匆匆跟去。
“阿玥。”宋南归轻唤,话语温润如雨露连珠。
或许是离去的太远,贺琅玥没有听到,便未作回应。
但他仍旧是痴痴的站在原地,看着贺琅玥淡去的背影。
杏子黄的裙袂,伴着终日的郁热天光终是如散漫般云撒,她此时的年华,正应是明媚无邪的年华,却不知她的心底的压抑应向何处言说。
这几日她不问政事,也不知心绪缓的如何了。
他见之,抿了抿唇角,泛着些许酸楚的意蕴,只见贺琅玥的背影愈来愈朦胧,险些不见其人影。
他眸子一顿,拂袖间,举步随之阔步而随去,绰绰背影皆留在这摄政王府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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