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足之至,冒了几粒汗珠,着这一袭轻便的装束,娴熟的踏入门槛,则鸢与宋南归紧随其后。
这回却是墨辙率先看到他们的到来,眸子一顿,拄着拐杖朝其中行去。
“什么风把您俩刮来了?”墨辙上前推着胡须,并未做什么行礼状。
“伴妻而来。”见贺琅玥欲要回答,宋南归抢道。
贺琅玥呼吸一滞,尴尬的扯出一抹笑:“据闻,谢君沉行刺你们,可有其事?”
“这流言穿的当真是快,才几日就到了你们的耳中。”墨辙闻言,微微叹息。
“既是确有其事,是否从他口中探得何虚实?”
“嗬,探得虚实?这几日他皆腻于这道温柔乡中,连她老子我都不管不顾。”墨辙的话语看似抱怨,但却能在眼底看见依稀的神采。
想来也是为这林初七与墨颠所喜。
“沉沦女色,玩忽职守,理应削去官籍。”宋南归在众人身后幽幽一言,让这本就僵滞的气氛更为凝固。
贺琅玥忙忙抬起头来,瞪了宋南归一眼,却见宋南归正冲着她微笑,目似朗星,眉眼相对,触之可闻。
“咳咳。”墨辙见到此景,便默默转过身去,“也不知家里的老伴,过的如何了……”
他说的悠悠哉哉,又极具无奈。
然这二人依旧没有理会墨辙的阴阳怪气,只能为其下一计猛药。
“这大理寺中被你们一个两个整的一宿酸腐味,可还要见谢君沉,若是不见我便离去了。”墨辙嫌恶的撇了撇嘴道。
“见是自然要见的。”贺琅玥回了神,对着墨辙道,“请墨老爷子带路。”
一路之上,贺琅玥问了一道,皆是询问这林初七与墨颠一事。
谁又知,这船到桥头自然直,未等她筹谋,便这般顺利的俘了墨辙的心,想必是墨辙思其儿媳心切,撞上了这个不顾安危也要护其周全之人。
可谓是天作之合。
才至那大理寺地牢,便有一道腐朽的气息扑面,她轻手轻脚的走到这大理寺地牢中,周围皆散发着浊气,浊气蔓延,有一遭诡谲的氛围。
在其身后的宋南归上前,将她护于身前,担去尘灰,二人相视一笑。
墨辙依旧不为其评,独自幽幽的行走,将这份酸腐咽于喉中,若不是眼前这两人身份高贵,他便抡起拄杖往他二人劈去。
“到了到了,该停停了。”墨辙嫌恶的偏头,唯见其人含情脉脉,那身子亦是随即一颤。
贺琅玥抬眸,看见的便是那谢君沉苍索的被绑在木架子上。
昏睡不已,发丝散乱,唇齿间塞着一团布条,衣衫垂落,但未有鲜血沾染,想必是尚未动他,只为以他引蛇出洞。
贺琅玥拾起身侧刚注满水的木桶,朝着谢君沉的脑门上浇去,谢君沉那微阖的眸子,在经历这一道浇灌后,骤然清醒。
见到贺琅玥,眸子似惊起如弓弦,欲要挣扎却无力可使。
贺琅玥不紧不慢的将布条从谢君沉口中扯出,旋即,却见其对着贺琅玥吐了一口唾沫。
“杂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