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果循环,而她林初七也自是因曾时种的因,变得如此的果。
有数万百姓为其请命,她的命也算是难丢。
他在众人的目送中踏入了客栈中,然客栈掌柜对他的眸也甚是有些蹊跷,或是因他而来,这客栈门口皆是围的水泄不通。
墨辙一手抱着血书,一手拄着拐杖上楼,墨颠见之疾步而来,连连将墨辙扶了上去。
这些时日,这父子关系也算是缓和,少以打闹,尚多了几分沟通。
此番之行,不仅为林初七请命,尚是为他们父子二人缓和关系。
层层的血印险些暴露在画布之外,将白布放置于桌案上,他伸手抚之,触之粗麻,但却能在思绪中闻之万民的良苦用心。
能得万民拥戴且是能为其下血书,属实不易。
“你这事算是办妥了,晌午你我便日夜兼程回去罢,也好早些未林初七减轻责罚,一个姑娘家落得如此,哎。”
一声叹息,眸底终有几分不舍之意,总归是相处了些许时日,他虽粗蛮,但却尚是个良善之辈。
他又何尝不想便于此刻飞奔而至,用上一日时日便可。
但老爷子的身子骨并遭不了如此的颠簸,只能令车马缓慢而行,总不可顾此失彼了去。
“此血书一出,朝中定然无所他言,而林初七应也会被判个几载。”墨颠凝着墨辙的眸子半晌,才吞吞吐吐道,“待她出狱后,我会娶她。”
闻言,墨辙的眸子顿住,骇然问:“娶她?”
林初七如今身处囹圄刑罚亦是没定下,只是判个一载两载也便罢了,但若是判个三年五载,甚至十年八载,他当真等得起?
墨颠若等得起,但他墨家香火难以延续。
虽说二人皆年岁尚小,但若真的判了十年八载,林初七出来也算是个老姑娘了,他当真是无悔?
他看不透他这儿,亦是摸不透他的心。
在他的心底,到底孰重孰轻,皆是多少分量。
“非她不娶。”墨颠说的尤为郑重,墨辙已是许久未见之他如此郑重的同他说一回事。
平日里皆是嬉皮笑脸,满树花开,如今为了一女子愿与他促膝长谈,委实不易。
他虽不喜墨颠这般决绝,但他尚觉自己的年岁大了,不想再同墨颠有所争执,且是墨颠决定之事,他向来改变不得。
已而,便并不曾去改变。
如今他如此郑重,墨辙便知,纵然他如何劝说也无法撼动其想法。
既是年轻人的事,便交由年轻人去选择,光阴易磨,终会在时间流逝中缓然明白一切,亦会明白自己是否当真不悔。
唯见墨辙气息一顿,虚浮的摇摇头,再无利刃般的戾气。
“也罢,我年岁大了,我不想干涉你,也干涉不了你。你自己的路,便由你自己走。”
此然之言,入耳,墨颠恰似噎住,眸光中掠过惊羡及凝喜,本以为同他说会遭到反对,却不承想对他这般放纵,属实有些不习惯。
但他甚喜,各退一步,皆能海阔天空。
老爷子放下戾气,而自己亦放下隔阂,同其促膝长谈,乃是这渺茫数十载,头一回如此。
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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