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想容道:“自然是真的。诚然若连花带树都买回去,确实更加一本万利,但是,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这些苗木被买回去以后该移植到哪里去,还要考虑移植的折损成本。”
“最重要的一点是,这么多茉莉,总得有个懂得花艺的人打理才行,这些都需要大笔资金。”
“所以说,与其各种麻烦,倒不如每年花上一笔钱,弄得简单一点儿。”
苏眉点头称是。
那花农纠结了一会儿以后,想到不论这片地上的茉莉承包多久,最终的苗木还是自己的,便也就同意了。
承包的书契很快就被草拟出,双方再经过一系列商讨,最终确定下来,各自签署名讳。
茉莉花的开花时间与其他花卉不同。茉莉花孕蕾大多在白天,当花苞由绿变白时在傍晚开花且通常在夜晚八到十点左右全开。
相比于花期较为正常的平阴玫瑰和菊花,李想容便将重点放在了茉莉上头。
又过了五六天以后,茉莉的花期一到,李想容他们便开始了繁忙的采摘和制作。
白天李想容和佟毓忙着将新鲜采摘回来的玫瑰花和菊花进行脱水,晚上则忙着处理茉莉,每天都在马不停蹄中度过。
……
武陵溪。
谷恒生抱着一摞厚厚的账簿过来找钟黄石过目。李想容并没有交给钟家人阿拉伯数字和九九乘法表,所以这会儿账目对于他们而言,仍然是一项十分庞大而繁杂的工程。
谷恒生将账目分为三份,指着道:“师傅,这一沓是这一季咱们钟家的收支状况。”又指着另外两沓:“这两沓,是咱们跟容风合作以后的销售额,以及茶农们采茶的成本。”
“放着吧。”钟黄石此时明显对三大沓账本不大感兴趣,他挥手让谷恒生坐下来,道:“李老板教我做本山茶也有一段时间了。”
谷恒生眨了眨眼:“是有一段时间了。”都过去这么久了,不论是师傅还是那个姓李的小丫头,都没有要将这门手艺传授给他的意思!
这才是最气人的!
想到这里,纵然心中火气大升,谷恒生面上却一片和谐,他甚至露出浅浅的微笑来,道:“师傅可是有什么想法?”他们二人师徒数年,谷恒生能轻而易举看出钟黄石的一些情绪来。
很显然,眼下钟黄石对于自己心中想要做的事,是既期待又忐忑的。
谷恒生心中不免生出一丝遐想:身为做师傅的,也是时候该考虑传授他这个正牌徒弟手艺了吧……
哪知钟黄石却道:“越是按照李老板的方法不断练习,为师我就越觉得这门手艺的厉害之处。之前李老板也说了,说允许我将咱们钟家的老手艺与之融会贯通,所以为师考虑,要不要同李老板提一提这件事?”
竟不是提让他也学手艺的事!!!
谷恒生脑袋里如遭一记闷棍,那种不甘的情绪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,砰地全都炸开了。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眼底的皮肉因为愤怒而抽抽个不停,一种被人背叛的愤怒感席卷全身,谷恒生望着自己的师傅,暗暗磨了磨牙。
“恒生,在想什么呢?”钟黄石笑着伸手在谷恒生面前挥了挥,“是不是最近太累了?”
谷恒生梗着脖子,有些生硬地笑回:“还好,我还吃得消。”顿了顿,“李老板是个心胸开阔之人,师傅可以尽管与她谈商。”
钟黄石听后点头,又对谷恒生道:“恒生啊,你是我最倚重的徒弟,店里的事情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。”钟黄石颇为歉意地拍了拍谷恒生的肩膀,“等忙过这一阵子,也给你配个机灵点儿的小厮,这样一来,你就能轻快轻快了。”
谷恒生眼底深处泛着冷意,凉凉一笑:“……多谢师傅。”
从钟黄石那里出来,谷恒生没有再去忙活店里的事宜。他直接回到自己房间里,关紧房门,从暗屉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罐子。
这个罐子里放的是他私下里悄悄做的茶叶,前些日子趁着钟黄石忙得脚不离地的时候,他悄悄躲在暗处,将本山的制作流程看了个十之六七。
谷恒生拿着小罐子坐在桌前,用两个杯子分别装了点自己和钟黄石各自做的本山茶。热水一冲,香味很快便弥散开来。
谷恒生的面目有些扭曲,他冷笑着用手扇了扇,让茶香味儿往自己鼻孔里飘。“闻着没有差别……”
又分别尝了两杯茶:“喝起来……也没有差别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谷恒生低声笑着,站起身来,“李想容,钟黄石,你们也不过如此!”
……
等开始采摘夏茶的时候,李想容和佟毓他们已经做出了一批数目可观的手工艺茶。这回因为茉莉花充足的关系,李想容顺便还做窨制了不少茉莉花茶。
期间北疆的那位钱兄又过来了一次,连上次用两根山参预定的手工艺茶带店里其他茶叶,满满的装走了一大车。
将他打发满意以后,李想容又请了镖局,将付生预定的茶叶送去京城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只是李想容和付生都没有想到,就是这一批茶,会将容风推上风口浪尖,许多人的命运,也将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……
白惊羽从自家娘舅那里求来了不少好茶叶,其中就包括被炒的神乎其神的花开富贵,世子爷转头就拿着茶嘻嘻哈哈给白重山和白母泡了一壶。
武侯府中最权威的两个人成功被茶叶俘虏,于是白家兄妹的禁足令终于被撤。
兄妹二人来到清河镇时,容风总店的扩建工作已经进入尾声。
远远望见熟悉的环境里不熟悉的建筑,兄妹二人都有些发懵。
“元良!”白惊羽眼尖地发现从还未完全建好的大门内走出的飒爽身影。
兄妹二人上前去,还不等开口说话,只听元良道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这口气,似乎有些嫌弃?白惊羽顿时就不乐了:“元良,你那是什么口气?”
元良道:“我就这口气,你爱听不听。”这家伙可是自家公子的情敌,他要是能给口好气那就怪了。
“元良哥,店里这是发生什么事了?想容姐呢?”白惊寒问。
对于白惊寒,元良倒不至于冷脸,于是道:“年前我家公子和想容……和未来主母动了将总店扩建一番的念头,不过那时候正是冷时候,不便大兴土木,便等到现在了。”
白惊寒打量起还未完工的建筑,真心感慨道:“这是想容姐设计的吗?真气派!”眼前的这座建筑虽然还是半成品,但是从其格局就可以看出,它丝毫不会比他们白家的屋宇差!
“是未来主母和我们家公子一起设计的。”
元良一字一顿,眼部余光瞟向面色渐冷的白惊羽。“未来主母说了,这里从一开始就是她跟我们公子的心血,自然也要一起参与扩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