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夫人既已回转,刘琦与孔明也无需再留,遂喊上黄玉儿,一起出门回转霁月巷府邸。
回府后,刘琦即命贾老汉备酒置菜,于院中摆起筵席,一来犒赏士卒,二来相迎卧龙,席间刘琦与孔明并肩而坐,把酒言欢。
待酒罢,两人均已微酣,论及天下大势,英雄辈出,均立求民生安康为夙愿,以还世间太平为己任。互明心迹之下,遂秉烛而谈,直至夤夜更深,方抵足而眠。
翌日州牧府升大堂议事,刘琦早早便起身洗漱,用过早膳后与孔明一同驭马前往,玉儿与玄女近卫数人随行护卫。
才出得巷口,勒辔转过街角,便见一葛巾布衫、医师模样之人正手抱木匣往州牧府门内走去,刘琦看得真切,灵机一动,计上心来,当下纵辔加鞭,骤马向前,同时口中大声叫喝道:“王伦!你这厮给我站住!”
那抱匣之人獐头鼠目、身形猥琐,正是王神仙之子王伦,今日又是往西院送药的日子,昨夜三更方才炼好,这不一大早便赶忙送来。
方才他还在思量着即将相见的蔡夫人,满脑子充斥着龌龊幻象,暗忖刘使君用了自己所配药丸,必将彻夜征伐,那丰腴白皙的美妇人昨夜不知又是如何的宛转莺啼,想到兴头,正大觉口干舌燥之际,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雷鸣般的大喝,惊得王伦魂飞魄散,怀中木匣亦跌落于地,滚出一只精巧的玉罐。
王伦回身一看,见刘琦正拍马冲来,双目间怒火喷张,杀气腾腾,也顾不得去捡拾木匣,当下两股瑟瑟,跪拜在地,口中唤道:“少......少将军!”
刘琦骤马直至王伦身前,方才纵辔勒马,溅起好大一蓬尘土,尽数落在王伦身上,然王伦心中有愧,并不敢闪躲,只能闭眼忍受。
却见刘琦立于马上,瞠目喝道:“王伦,你可知罪!”
王伦心头踌躇不安,强撑着答道:“小人为人本分,从不作奸犯科,不知犯了何罪,还望少将军示下。”
早有近卫翻身下马,拾起玉罐递上,刘琦接过,开罐探视,见内里尽是药丸,当下冷笑谓道:“这既是铁证也,你这厮竟还敢抵赖,来人啊,将他押入东院,严加看管,等我议事完再大刑伺候,看他招还是不招!”
“冤枉啊,少将军,小人冤枉啊!唔——唔——”听到要用刑,王伦当即昂首叫屈,然此时近卫们已冲上前去,将王伦一把扣住,先缚紧手足,再塞住口舌,拖入东院厢房内看押,哪会有人听他分辩。
这一切州牧府守门下人皆看在眼里,然大公子在此,火气正旺,谁敢啰嗦半句?等刘琦入堂议事后,方才有人赶去西院报信。
蔡氏听闻后,心中也是惊疑不定,然其自忖回阳丹乃闺房私物,虽不甚光彩,但怎么样也轮不到作为晚辈的刘琦多管闲事,遂令从人去东院取回王伦。
然不多时,从人便空手回转,报曰大公子手下皆凶神恶煞,利刃在手,尤其是当先一员女将,更是凶恶霸道,称若无少将军示下,谁也不准靠近王伦半步。蔡氏听罢,也是无计可施,只得写就云笺一张,令丫鬟送去大堂,请州牧大人发落。
却说刘琦令近卫将王伦收押在东院,由黄玉儿亲自看守,自己则携孔明同入大堂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