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彻底退热,只有找到病因在哪里,把病因祛除了,身子自然就退热了。
周兰香引着她们三个人进了屋里。
重新回到屋里的周兰香似乎是用尽了力气,她又重新躺回了床上。
“堂嫂今日实在是不太舒坦,不然嫂子我也去祠堂那边帮忙了。”
说完,她就闭上了眼睛,似乎是话也不想多再说一句。
许丁香站在许月季身后朝许小雪吐吐舌头,翻了个白眼。
许月季也不想多废话,只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病患,按常规进行检查。
没有体温计,她只能先给对方号脉,同时把自己的左手放进袄子里捂暖。
手指感受着脉搏的跳动,脉弦数,为肝郁证。
收回右手,许月季用左手在周兰香额头上探了探温度,烧得不轻,估摸着超过三十八点五度了。
“你来葵水了。”不是问句,而是陈述句,不是堂嫂,而是你。
周兰香倏地抬起了眼皮,惊讶之色跃然脸上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许丁香嗤笑,傲娇地说:“我二姐可是镇上最为抢手的女大夫,不是一般的大夫。我二姐一出手还能有不知道的?”
周兰香惊讶的表情褪去,脸上讪讪的。
她倒是差点儿忘了,王慧娘那个狐狸精可不就是这个小丫头救了一命。
如今人家过得可好了,餐餐饱饭、餐餐肉的。
她想着想着心里更是烦闷不得志,只觉得脸上更烫了,脑子更晕了,喉咙更苦了,胸部和肚子更痛了。
她忍不住呻吟起来。
许月季给她做了舌诊,只见舌苔红、舌质腻,又仔细询问她其他的症状,头晕目眩,口苦咽干,烦躁易怒,胸胁和少腹胀痛,经量少,月经颜色深红。
最后,许月季问了她一个问题:“你只是这次来葵水,刚好遇上发热,还是来葵水时经常会伴随着发热,葵水一结束,也跟着退热了?”
“不知道,不记得了。这有什么关系吗?你们做大夫的负责看病开药就好了。”
许月季轻轻一笑:“关系必然是有的,若是只这一次,可能只是偶然,问题但是不大,吃三五副药应当就能好了。”
“若是每次来葵水都会发热头疼,问题可就不简单了,三五十副药能治好就算幸运了。”
周兰香本来就觉得这是小病小痛,不是什么大问题,如今听许月季这么一说,心中忍不住怕了起来。
她认真地去回想上个月,上上个月,上上上个月……
好一会儿,她才开口:“前年,也是腊月里,那个月来葵水时,我受了寒,当时就发了热……”
她说得有些急,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的颤音。
“那次,我去镇上,看见家齐……”她没有把话说完,“回来的时候,下了雪,我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家,头上、脖子上、衣服上的雪都化作了水,流到里面……”
她说着说着,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。
那一天,堂姐说她有几种要紧的绣线用没了,要去镇上买一些回来,堂姐拉着她作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