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奚祉挑逗的声音传来:“宝贝,两只手是掐不死人的。”
眼前是一副极具侵略性的美貌,漂亮至极的五官秾艳到眩目,像是一柄锋利嗜血的剑,闪烁的寒光让人心惊肉跳。
元知酌觉得自己这些天吃的药都比不上他的一句话。
只要迟奚祉出现在她的面前,他的一举一动都时刻牵动着自己的情绪,好不容易搭建的心理防线就此功亏一篑。
真可恶啊。
他真可恶啊。
元知酌跪坐在他的身上,自然散下的发丝从肩颈滑落,微卷的发尾像是钩子,在半空中摇曳晃荡,她忽而弯下腰贴近他,与他轻声耳语道:
“迟奚祉,或许你和我要的都不是一个好结果,我们两个也不应该有好结果,你就应该和我一起死在这里。”
心如乱珠,雨叠叠,楚汉明;命如缠线,风萧萧,浮尘散。
迟奚祉听后,只是轻笑着捻起她垂落的发尾缠绕在指尖,沙哑的声音不走心地问她,“此话当真?酌儿想要和我殉情吗?”
“开玩笑的。”说完元知酌就后悔了,他还以为自己在和他调情呢。
她松了掐他的手,有些无力地垂落在他的手臂两侧。
弓着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元知酌整个人松懈下来,她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,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,侧过的耳听着他胸膛深处传来沉稳跳动的心声,有些怪诞的安稳。
比起普通的双向奔赴,他们或许会先共赴地狱,在下一个黎明到来之前。
“玩笑,原来都是玩笑话。”迟奚祉抓住她的手,亲了一下掌心,随后将脸颊贴向她的手,“那酌儿应该庆幸我今日是醉了,不会和你计较那么多真假。”
话音落,他的唇吻住她的食指顶端,牙齿微张,在她的食指两侧留了排整齐的牙痕。
不言而喻的暗示。
元知酌困酣娇眼,她贪恋他有力温暖的怀抱,但也试图推开他,“迟奚祉,我累了,想要睡觉。”
迟奚祉的吻游走到她心衣的细带子上,绑好的带子散开,心衣的布料顺滑,失力往下掉落,他字字珠玑,“是想要睡觉,还是不想见我?”
“你明知道的,话需要讲这么明白吗?”明明身体靠的很近,可是一细想两个人之间隔离好多东西。
那些割舍不掉、弃之可惜的,诸般枷锁困真我。
迟奚祉想起来了她失忆的那段时间,百媚千娇又把握分寸,像是朵恃宠而骄的解雨花,这般想着,他便试探道:“你说你要是再失一次忆——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元知酌忽地应激先掐了上来,她面容严肃。“你敢!你要是敢的话,我真的会杀了你。”
迟奚祉无措地笑了笑,没脸没皮,“我就是随口一说的,不当真。”
他又有些担心她真的生气,谄媚的吻咬在了她侧脸上,利齿磨着她细嫩白皙的雪腮啃咬,刻下寸寸铭心的暧痕。
忽而有滚烫咸湿的泪水滑落下来,落入他的口中,他跟着心软了些,又低下头替她舔舐那处咬痕,试图以此平息她的颤抖。
他想说,他爱她的侧脸,如爱北燕的半壁江山。
只是这样缠绵的亲吻着,再也没有多的动作,元知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,许是被他今夜烦到了,几分无奈几分难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