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等赵方旭把热好的粥拿出来,我直接推着容时上楼回到了房间。
他上衣还湿着,我得给他换件衣服。
我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卫衣,套到容时头上。
有一段时间,他几乎是不穿这种套头卫衣的,因为那时他双手已经没办法举过头顶,也就没办法自己穿这种衣服。
不过现在,我又开始给他穿卫衣了。
因为不管穿什么,他都无法自己穿,他只能依赖我们。
卫衣落在容时的肩上,然后很顺滑的,就从他的肩上垂落了下来。
我几乎不用整理,衣服就很平整了。
这不只是因为衣服材质好,更是因为——容时实在是太瘦了。
他平日虽然缺乏锻炼,可他吃得也很少。
就像今天,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喂他,结果他连一小碗粥都还没喝完。
“展诗,衣服换好了吧?”赵方旭在门口敲了敲门,问道。
其实门没关,他一眼就看得到,我已经给容时穿好了衣服,正在摆放容时的手臂。
“出来把粥喝完吧。”赵方旭又说。
“不了。”想到楼下的赵方泽和他刚才所说的话,我心里就很别扭,我不想让容时再去面对他。
“那——我把粥端上来吧。”赵方旭说完,转身下了楼。
我忽然觉得有些腹痛,算算日子,应该是例假来了。
我把容时安顿好——其实就是把容时推到了一面落地窗前。我去卫生间,没人陪着他,他还可以看着窗外,不至于那么无聊。
我转头进了卫生间。
我的感觉没错,还真是例假来了。小腹的疼痛一阵一阵的,虽然不要紧,但也是真的难受。
此刻,坐在马桶上,倒是最舒服的姿势了。
上着上着厕所,我居然听到了说话的声音。
那个声音当然不可能来源于容时。
我以为是来送粥的赵方旭。
结果仔细一听,是他,赵方泽。
我听到他说:“小时总,你放手吧!”
我靠在马桶上,闭上了眼睛。
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做,冲出去赶走赵方泽?
可那样,容时就会知道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,当然,其实只是赵方泽一个人的自言自语。
这些像针一样扎人的话,容时不会希望我听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