魅灵突然想到了什么,手指停在半空。
"等等。"她盯着表格虚幻的身影,"为什么你这么了解这种选择?"
虚空中一片寂静。
"你也面临过同样的抉择,对吗?"魅灵继续逼问
表格的身影微微波动。像信号不稳的全息影像。
"这些都不重要。"他的声音依然冰冷。
"重要。"魅灵向前一步,"你说话的方式。你对人性的理解。这不是一个程序应有的认知深度。"
表格沉默了很久。久到魅灵以为他不会回答。
"我们在研究意识上传技术，就在即将突破的时候,那场大火毁了一切。"
"包括我的妻子。她是项目组的核心成员。"
画面变换。魅灵看见一个女人伏在电脑前工作。温柔的侧脸。专注的眼神。
"她被困在实验室里。我们隔着防火门。最后的通讯里,她说:'一定要完成这个项目。让人类突破生命的极限。'"
"我答应了她。"
他没有说完。但魅灵懂了。
那是一模一样的选择。为了心爱的人。付出一切代价。
"后来我明白了。"李明说,"感情让人软弱。让人犹豫。如果当时我能理性一点,也许能找到救她的方法。"
"所以你选择放弃人性?"
"不。是升华。感情是原始的本能。理性才是进步之光。"
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。像李明不稳定的意识。
"这些年。我一直在完善她未完成的研究。"他说,"意识上传。生命延续。AI辅助进化。"
"但代价是什么?"魅灵轻声问。
"代价?"李明笑了。像机器运转的声音,"看看我们现在的成就。生命可以复制。意识可以保存。死亡不再是终点。这难道不值得吗?"
"可你连她的笑容都记不得了吧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