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家伙和秋山重葵不太对付。那就干掉他。
“老炮。”
张庸低声叫唤。
老炮静悄悄的从角落里出现。
“能打到吗?”
“有点远。”
“四百米而已。”
“不保证。”
老炮表示有难度。
主要是目标是在行进当中。
虽然是步行。但是,也是移动的目标。
关键是,目标走走停停的。动作并不规则。前面还有人阻挡。
“先不要打。我要救人。”
“明白。”
老炮答应着去了。
张庸举起望远镜,仔细观察阎广坤。
他的情况不太好。身上虽然没有脚镣,也没有手铐。但是光脚。
光脚有什么坏处?就是跑不快。容易扎脚。
后世抓捕嫌疑人,如果是没有手铐的话,可以将嫌疑人的裤子扒到膝盖位置,再脱掉嫌疑人的鞋子,嫌疑人基本上就没有办法逃脱了。因为裤子会严重限制动作。光脚也会限制速度。
看来,日寇里面也有能人。
很有可能是那些来自伪满洲国的铁石警察。
这些家伙,是日寇的铁杆帮凶。在东三省,在抓捕抗联的时候,非常卖命。
有机会,直接干掉。
问题是,阎广坤身边的敌人很多。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灭。
日寇有十七个。都是全副武装。还有三十多个铁石警察。都是全副武装的。想要一下子解决,不容易。
尤其是那些日寇,看动作,很有可能是日寇老兵。这些人的战斗经验是很丰富的。反应也快。难对付。
一旦情况不对,他们会立刻干掉阎广坤。那就无法救人了。
仔细琢磨好几分钟,感觉有难度。
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机会。
主要是没办法救人。还是等有机会再说吧。
忽然有所感觉。
注意到有一个黄点在静悄悄的靠近。
转移望远镜。找到目标。发现是黄志成。就是龙华机场的三个地下党之一。
暗暗皱眉。
黄志成来凑什么热闹?
救人是不可能的。最多也就是来侦察一下情况。
还好。单纯侦察的话没事。
如果是动手救人的话,完全就是自取灭亡。
十七个日寇,三十多个伪满铁石警察。足够将所有来袭的人击退。
而且,只要枪一响,附近的法国士兵就会赶来。
才刚刚发生过克林斯曼被刺杀事件。现在法国士兵的巡逻非常紧密。
在各个主要路口,还有大量的安南巡捕。
忽然间,又有感应。
地图提示,在边缘位置,有一个特殊标记出现。
查看。发现是阿芙萝。就是那个马迭尔旅馆的前台。那个美丽的过分的白俄姑娘。她居然也在。
悄悄的移动望远镜。找到阿芙萝。她没有在街上。而是在一家咖啡厅里面。就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判断她的姿势。还有眼睛观察的方向。可以断定,她也是在观察白川秀英等人。
那么,问题来了。他是纯粹的好奇。还是有目的呢?
难道她也想解救阎广坤?
有点期待。
最好她也掺和到此事当中。
最好是将另外一个白俄姑娘也牵涉进来。嘿嘿。
只有这样,他才有机会啊!
将远镜收起来。招手。示意老炮撤离。下楼来。带着所有人撤离。
看到几个安南巡捕。也没在意。
他有英国人出具的证件。可以带着队伍乱跑。
带着队伍准备去抓那个刺杀克林斯曼的日谍。
忽然间,一个巡捕急匆匆的跑过来,朝张庸叫道:“你是张庸吗?请你回电话。”
“谁?”张庸停下脚步。
“我们栗队长有急事找你。”
“哦。”
张庸隐隐间猜测到是什么事。
多半是和克林斯曼被刺杀有关。租界里面发生枪杀案,栗元青肯定得调查啊!
然后,这个家伙立刻想到了自己。
真是……
大聪明啊!
行。回电话。
按照巡捕提供的电话号码打过去。
“喂,你找谁?”
“我是张庸。我找栗元青。”
“稍等。”
对方说道。
不久以后,栗元青的声音传来。
“张少龙,你刚才是不是在克林斯曼的附近?”
“是。”
“你目睹他被枪击?”
“是。”
“你看到凶手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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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什么线索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但是我知道凶手在哪里。你可以自己去抓。我也可以帮伱抓。”
“真的?”
“但是,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我没钱。”
“不用钱。”
“那你说。”
“坐实刺客是秩父宫雍仁亲王的人。”
“你想要做什么?”
“你心知肚明。”
“可是,我要如实报告的……”
“你没有如实吗?”
“这……”
栗元青陷入了沉思。
张庸的意图,他当然是明白的。要给秩父宫雍仁亲王一个大大的黑锅。
对于张庸来说,日寇内部是越乱越好。
最好是互相猜忌。互相残杀。再来几次兵变什么的。如果重回战国时代更好。
“那你去抓人把。然后交给我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张庸满口答应。
栗元青看来是不擅长造假啊!
呵呵。那就自己上吧。将人抓到。整理好口供,然后让日谍演练一遍。
什么?你连秩父宫雍仁亲王都不认识?没关系。我可以慢慢的教你……
对。就这样。
放下话筒。带着队伍去抓人。
地图上没有街道的名称。但是没关系。直接过去就是。
不久以后,到达目标街道附近。发现是在秀水街一带。
然后,发现两件巧合的事。
第一件,附近有一个黄点。判断是齐九鼎。
正好,顾小如在秀水街买下了一个房子。作为安全屋之一。一直没动用过。
他提供给齐九鼎的房屋,就在附近。
齐九鼎的房屋,和日谍隐藏的房屋,还不到五十米。
第二件,秀水街的后面,就是意大利人的聚集地。出现很多武器标志。
也不知道塔纳瓦罗回来没有?好久没消息了。
准备抓人。
这个日谍的手里有枪。
显然,这是一个亡命徒。好像用的花机关。
在刺杀现场,事发突然,张庸并没有看到太多的细节。但是对花机关印象很深。
这个日谍使用的武器,是华夏常见的花机关。横向弹匣。几乎所有人都能认出。
花机关的威力一般般。杀伤力不足。
但是火力凶猛。20发弹匣和30发弹匣都有。用来突击还是很不错的。
至少,这个日谍就打了那些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。其他的德国人其实也带有手枪。但是被花机关打的完全没有机会还手。具体的伤亡情况,张庸也不清楚。他早就跑了。
现在要抓活的。的确有点难度。
最好的办法,当然是打伤了。然后抓捕。只要人没死就行。
不过,考虑到日谍可能负隅顽抗,强行冲进去,正面硬碰,必然会给自己的队伍造成巨大的伤亡。
而且,日谍发现情况不对,可能会立刻自杀身亡。
怎么办?
只能是敲山震虎。
看看附近,似乎都是旧房子。
很好。放火。
从西面开始燃烧。将日谍撵出来。
起火了。你还不跑?
不跑。真的会烧死的哦。所以,日谍肯定得跑。
说干就干。
立刻准备。
然后放火。
火攻。硬生生的将日谍从房屋里面逼出来。只要日谍离开安全屋,就容易抓捕了。
果然,火势越来越大。
正好,风势也是朝着日谍的方向去的。
那个日谍发现不对,立刻十分警惕的走到窗边,细心观察外面的动静。
“走水了!”
“走水了!”
周围不断有人呼叫。
火势有点凶猛。因为是张庸特别安排的。
那个日谍立刻走到窗边仔细观察。没有发现异常。张庸等人早就躲藏起来了。
眼看火头越来越近,日谍小心翼翼打开门,探头出来观看。依然没发现异常。
不过,这里肯定无法继续呆下去了。
必须转移。
很快,日谍就化妆出来了。
提着一个公文包。仿佛是出门要上班的样子。
他没带枪!
身上没有武器标志。
武器标志留在了安全屋里面。
张庸顿时如释重负。
这个日谍为了避免在转移的过程中节外生枝,所以,没有带枪。
一旦带枪,遇到检查。被查出来,那就完蛋。
日谍这样做,也是标准操作。
只是,日谍不会想到,要抓他的人,就在隔壁不远。
等日谍走到距离安全屋五十米以后,张庸下令抓人。
“上!”
一群人一拥而上。
前后左右。围堵。
顿时将日谍死死的抓住。同时,迅速塞住嘴巴。防止咬舌自尽。
正好,抓捕的位置,就在齐九鼎门外。
齐九鼎也发现附近起火了。也担心是特务的阴谋估计。也在窗边仔细观察。
没想到,特务没看到。反而看到张庸他们在抓人。
不用说,张庸抓的肯定是日谍。
齐九鼎:……
好家伙。这么熟练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倒也不是吃干饭的。
张庸倒也不是有意显摆。是陈海他们的确娴熟。
以有心算无心,再厉害的日谍,也只有吃瘪的份。日谍还没反应过来,就已经被五花大绑。
“走!”
张庸摆摆手。
将日谍带下去。同时救火。
他自己放的火,肯定得救。
还好,只烧了四间房屋。不过,赔偿是必须的。
现在,就看日谍的安全屋里面有没有什么油水了。如果有,就不需要自掏腰包。
检查日寇的公文包。没什么油水。只有一些法郎纸币。大约八百多的样子。不算很值钱。法郎的购买力比较低。但是高傲的法国人,始终认为法郎才是世界第一货币。
嘭!
一脚将木板门踢开。
首先看到一个藤条箱。张庸呼吸顿时窒息。
藤条箱?
是金条吗?啊啊啊……
然后冷静下来。自己给自己泼冷水。
地图没显示。那绝对不是啊。
如果有黄金,地图早就显示出来了。
所以……
想多了。
里面装的可能是其他货币。或者银票什么的。也有可能是现大洋……
随满怀期待将藤条箱打开。
呼吸顿时急促。几乎当场窒息。然后对着空气无声骂人。
空的!
空的!
空的!
什么都没有!
就一个空荡荡的箱子!
草!
回头。一脚将日谍踹翻。
你特么的谁给你的藤条箱?里面居然是空的?你特么的什么都不装?
里面的东西去哪里了?八嘎!剁碎你!
但是生气归生气。最终还是要接受现实。藤条箱里面没有财货。
怎么办?
当然是挖地三尺。
将整个安全屋翻转过来。
正好,不是有武器标志吗?搜!翻!
果然……
很快找到暗格。
暗格里面有武器。也有很多法郎。
多少?
不知道。但是肯定不少。
面额都是10法郎或者20法郎的,可以装一个手提箱。
保守估计,应该有十万左右。
原本沮丧的心情,终于是变得振奋了一点。
啊啊啊……
第一个念头:放火的损失,不用他张庸出了。
第二个念头:玛德,日谍真有钱啊!那么多的法郎,估计有好几万吧!可惜面值很低。
第三个念头:这个日谍,可能是条大鱼。之前以为他是30日元招募来的杀手,现在觉得可能判断有错。一般的杀手,怎么可能掌控那么多的钱财?
第四个念头:可能不用栽赃嫁祸。这个日谍,很有可能就是秩父宫雍仁亲王的人。否则,眼下的日寇军部,是不可能在租界里面对德国人动手的。除非是要栽赃嫁祸中国人。
第五个念头:这个藤条箱,可能有来头。说不定和黄石路有关……
幸好是抓了活的。否则,还真不容易搞清楚。
继续搜查。
找到三把花机关冲锋枪。以及五百多发子弹。
另外还有五支勃朗宁手枪。以及备用的十几个弹匣。都是崭新崭新的。质量极好。
“有电台!”
“有密码本!”
忽然,吕海兴奋的叫道。
张庸走过去一看。果然,发现有电台。还有密码本。
将密码本拿起来。查看。发现有些熟悉。上面有一些符号和标记,之前曾经出现过。但都是零零碎碎的。
皱眉。
这个安全屋不简单啊!
在里面存放有大量的武器,还有那么多的法郎。
还有电台!
还有密码本。
密码本还有蹊跷!
转头看日谍。发现日谍的神情,似乎是非常焦灼。不是紧张。不是惊恐。而是焦灼?
奇怪。他焦灼什么?担心奈何桥过不去?还是担心孟婆汤被喝完了。轮到他就没了?
好吧。
现在开始慢慢的审问吧。
有时间。
不着急。
慢慢来。
找到一所房子。
好像也是杜月笙的产业?
杜月笙在租界也有很多房子。面积都很大。
好像他们这个级别的大佬,权力虽然不大,金钱确实不少。
又是一座妥妥的尹公馆。装修稍微逊色。
里面有两个佣人。被控制了。张庸表明自己的身份。
和你们无关。我要借用的是杜月笙的房子而已。反正他本人去南洋了。
每人再给两个大洋,压压惊。打扰了。
坐下来。
舒舒服服的翘起二郎腿。
这边的装修,好像是欧式的?沙发颇有西洋意味。
日谍被带上来了。
没有拽掉嘴里破布。担心他自杀。
这是有讲究的。
在拿掉破布之前,必须判断日谍的反应。
如果日谍还是很强硬,眼神还是很凶残的话,破布是不能拿掉的。否则,对方会咬舌头。
咬舌头不会死人。但是流血过多会死人。
张庸也不着急。
哦,先打个电话给栗元青吧。
告诉他人已经抓到了。你就不需要担心了。我张庸出马……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起来。去拿电话。
杜月笙的产业,那当然是有电话的。
还是那种欧式的非常时髦的电话。再次感慨。有钱人就是好啊!
“铃铃铃……”
“铃铃铃……”
忽然间,电话响起来。
张庸有些惊讶。有人打电话进来?
不是,我都还没打出去。马上就有人试图打电话进来?
呵呵。好奇。看看是谁。
于是拿起话筒。
“叫杜月笙听电话……”
“嗯?”
张庸微微一愣。
对方的声音非常粗暴。很生硬。
好像是钢锉一样的。不由自主的,张庸就将话筒从耳边拿开。
奇怪。是谁大呼小叫杜月笙的名字?
“你是哪位?”
“你问那么多做什么?叫杜月笙来接电话!”
“他去南洋了。”
“鬼扯!叫他出来!否则,我要他的命!”
“哦……”
张庸歪着脑袋。
对方到底是谁?完全没印象啊!
他对声音的辨别还是比较敏感的。如果之前听过,应该有印象。
可以肯定,这个声音,是非常陌生的。以前,绝对没有接触过。
厉害。开口就要杜月笙的命。
这么火爆的吗?
到底是哪位大佬?敢对杜月笙大呼小叫?
沉默。
没办法接话。
结果,对方越来越暴躁了。
“叫杜月笙听电话。”
“你是哪位?”
“我是王亚樵!”
“啊?”
张庸大吃一惊。
对方居然是王亚樵?难怪这么火爆。
这位大佬可是上海滩最出名的刺杀大王啊!连汪精卫都敢派人刺杀!
不对。刺杀汪精卫没什么了不起的。
事实上,王亚樵还曾经多次组织刺杀老蒋。可惜没有成功。
因为各种刺杀,王亚樵名号十分响亮。
他是斧头帮帮主。
是上海滩的斧头帮。不是港岛那边的。
这个斧头帮弘扬的是正能量。专杀汉奸、卖国贼。还有日本人。
虽然,他多次试图刺杀老蒋,最后都没有成功。但是,刺杀白川义则却成功了。成功炸死了白川义则。
可惜,最后好像是死在军统的手里?好像是这样。具体的细节,张庸不清楚。毕竟,地摊文学非常多。
最后伟人给他的定论是爱国志士。可以说是正面评价。
难怪他敢说要杜月笙的命。
确实敢。
也有这样的能力。
但是,还得看运气。他的刺杀,也不是100%成功的。
张庸的观点和地下党的组织原则是一致的。都不太赞成刺杀。因为刺杀不能解决问题。还是要靠底层百姓的革命。
“杜月笙真的不在。说是去南洋了。”
“混两个球的……”
王亚樵挂掉了电话。
张庸:???
咦?这是哪里骂人的话?
这个王亚樵,身边没有其他人的吗?需要亲自打电话?
按照一般的潜规则,都是下面的人互相沟通好,什么时候你们大佬方便接电话,然后我们大佬再打过去……
都是大佬。时间宝贵。不可能瞎呼呼的打电话。浪费时间。
也显得自己没什么地位。
然而,王亚樵不按套路出牌。直接拿起电话就打过来。
好像他这样的,能找到杜月笙才怪。
算是一个小小插曲。
将注意力拉回到日谍的身上。
发现日谍的眼神似乎在游弋?
呵呵,在琢磨呢。
这就好。不怕你琢磨。就怕你一根筋。
只要是眼睛滴溜溜乱转的,都是有想法的。无论什么想法,都是好事。
哪怕是想要撒谎,也是好事。只要愿意开口。
特务处有很多套话的高手。党务调查处那边更多。那边好些人都能够熟背红党宣言的。
好像丁墨村、李世群两个家伙,对红党宣言那是倒背如流。还颇有理解。一般的地下党和他辩驳,还不一定辩驳的过他们。比如说李静芷。肯定辩驳不过他们俩。不知不觉的就丧失了信心。再也没有办法坚持下去了。这一招,其实也是蛮厉害的。
判断日谍不会咬舌自杀,于是将他嘴里的破布拽掉。
果然,日谍如释重负。一个劲儿的喘气。确实没有咬舌自尽的动作。
很好。这是非常好的开端。
只要对方不想死,接下来有的是各种基操。
“名字。”
“西川花夫。”
“做什么的?”
“间谍。”
“任务?”
“刺杀德国人。”
“具体刺杀目标。名字。”
“德国人。克林斯曼。”
“谁派遣伱来的?”
“茑萝。”
“什么?”
张庸表示听不懂。
拜托。不要起那些生冷孤僻的代号好吗?
文化水平有限。经常听不懂。很尴尬的。
最终,还是下令给日谍松绑。让他自己写出来。才明白是“茑萝”两字。也不知道是啥东西。
这年头。没有网络。没有手机。没办法百度的。只能不懂装懂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“那,这个茑萝又是什么人?”
“他……”
日谍欲言又止。
张庸脸色阴沉。
“他,我,我,我不确定。他曾经提到一次秩父宫……”
“秩父宫雍仁亲王?”
“我不知道。真的。他没说。我都是按照茑萝的指令做事的。”
“茑萝……”
张庸暗暗的皱眉。感觉好像有点奇怪。
眼前这个日谍,难道真的是秩父宫雍仁亲王的下属?是给雍仁做事的?
真是巧了。自己本来就是想要给雍仁泼脏水的。没想到,歪打正着,居然就抓住了雍仁的手下。直接就实锤了。
问题是,他的潜意识告诉他,似乎有哪里不对……
是这个日谍招供的太快了?招供的太详细?似乎有点反常?
都没有挣扎一下。
直接竹筒倒豆子。
或许,眼前这个日谍,其实和秩父宫雍仁亲王无关,只是单纯的想要栽赃?
唔,好复杂……
一时间,无法做出准确判断。
算了。懒得多想了。反正,他的目的就是栽赃雍仁。
既然这个日谍自己主动招供,那就最好不过了。结果都是一样的。无论真假。达到目的就行。
现在,他更关心的是……
“那个藤条箱是怎么回事?怎么是空的?”
“什么藤条箱?”
“你是安全屋里面的那个藤条箱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那个藤条箱不是我带来的。我来到这里的时候,它已经在了。”
“你没有打开过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的车子呢?”
“茑萝开走了。”
“茑萝来过?”
“是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三个小时之前吧。他从安全屋带走了一些东西。”
“带走了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。他进门就要求我对着墙,闭上眼睛,不许睁眼。但是我听声音,好像是从藤条箱里面搬东西,似乎还挺沉的。他来来回回的搬了五趟。然后走了。”
“茑萝是怎么来的?”
“我不知道。可能是自行车?然后开着我的车走了。”
“是吗?”
张庸暗暗皱眉。
玛德。这个茑萝到底是什么人?
藤条箱里面肯定是有东西的。很有可能和黄石路有关。
不对……
忽然又醒悟过来。
黄石路是在金陵。这边是上海啊!
唉,脑子真乱……
果然,自己不是做侦缉的料。
误打误撞,瞎蒙还行。一旦需要缜密思维就抓瞎。
无论如何,现在的重点是,要找到这个茑萝。才能知道藤条箱里面的东西的下落……
忽然心思一动。
忘记了。应该去拜访一下齐九鼎的。
他可能会看到是什么人经过。他当时肯定也是非常警惕的。肯定会注意外面的动静。
但是后来想想,还是算了。
没有必要,尽量不要去打扰别人。
齐九鼎不同其他人。
他的身份地位应该很高。高到徐恩曾连续亲自出动。
万一因为自己的乱入,导致对方的工作无法顺利开展,又或者是出现意外,那就没机会上天安门了。
决定叫人。
交给栗元青吧。差不多了。
于是打电话给栗元青。还是之前的那个电话。
栗元青很快来接电话。
“搞定了?”
“他自己招供,就是雍仁的手下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
“我不知道。他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那我过去提人?”
“好。现在过来。”
张庸说了地址。然后挂电话。
转头看着四周。这是杜月笙的住宅啊,不知道有没有一点财货?
反正他本人已经去了南洋。短期内不回来……
事实上,杜月笙绝对没有去南洋。他肯定还在上海滩某地。
不过,如果是他露面的话,张庸正好有借口可以敲打敲打他。鸡毛令箭还是很好使的。
“铃铃铃……”
“铃铃铃……”
忽然间,电话响。
张庸随手拿起话筒。马美松的声音传来。
似乎有点气急败坏?
“张组长,你擅闯民宅不太好吧?”
“没有啊。我是进来抓日谍的。对了。我正要找你呢。我在你们杜老板的家里,抓到一个日谍……”
“你不要血口喷人……”
“我们复兴社特务处做事都是讲规矩的。最遵纪守法的就是我们。我们是用证据说话的。现在,日谍就在我面前。他说的每句话,都将成为呈堂证供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马美松噎住。
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张庸的无耻。
或者说,他是低估了张庸的疯狂。这个家伙,居然敢栽赃嫁祸到杜月笙的身上。
日谍明明不是在这边抓的。但是,这个家伙一口咬定。他们还几乎没办法辩驳。
话语权在张庸的手上。他说啥就是啥。
除非是将他做了。
问题是,他的背后是老蒋。做了后果严重。
况且,能不能做的掉这个家伙,也是未知数。这个家伙很怕死。出入都带着大群人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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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怕勇士。
因为他们往往太自信,往往会落单,而一旦落单,就有机会。
最怕的就是张庸这种,又怕死,又小心。但是做事又疯狂的。
日本人那么凶残,不知道多想做掉这个张庸。但是一致都没有做掉。张啸林也想做掉对方。但是依然没做掉。
必须承认,这个张庸,绝对是打不死的小强。就是做不掉。
“炮击总统府……”
张庸随口说道。准备给杜月笙加点料。
无论他是否知道,是否参与,都准备给他整一块去。让他出点血。
这也是其他大佬喜闻乐见的。
他张庸负责唱白脸,其他人负责唱红脸。
杜月笙想要洗清嫌疑,就得拿出部分钱财,上下疏通。
然后……
各位大佬也就有进账了。
出面做恶人的是他张庸,其他大佬口袋有收入,何乐而不为?
钱司令,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大佬,你杜月笙不打点打点?不打点的话,说不定来抓人的就是钱司令手下哦!
还有我们复兴社特务处的处座。你不打点打点……
“你胡说什么?”
“我怀疑,试图炮击总统府的日谍分子,可能就是被你们杜老板藏匿起来了……”
“你,你,你血口喷人!你,你栽赃嫁祸!”
马美松顿时就着急了。
这个张庸,还真是什么疯话都敢说。
如果是换了别人,早就被杜老板收拾了。死的不能再死。
问题是,这个张庸,收拾不得。
麻烦了。要出事。
再也顾不得其他。马美松急急忙忙挂掉电话。
他需要立刻杜老板报告此事。否则,一旦被张庸将这个信息传播出去,那就后患无穷了。
张庸:……
呵呵。紧张吧。紧张就对了。
我是负责提供弹药。提供借口。罗织罪名的。真正出手的人不是我。
玛德。道上大佬了不起?以后还不是一样扫地?
现在出点血就能保命。等红色来了,一扫而光,所有牛鬼蛇神,全部仆街……
忽然,看到日谍的眼神似乎又焦灼起来。
咦?他焦灼什么?
似乎哪里不对……
为什么提到炮击案,这个家伙的眼神就不对?
等等!
有故事。
立刻伸手,将日谍提拎过来。
“你知道炮击总统府的事情?”
“土曜会做的。”
“什么土曜会?”
“就是土曜会。”
“不是火曜会吗?”
“火曜会是火曜会。土曜会是土曜会。日、月、火、水、木、金、土,合称七曜。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“我不知道咋的。”
张庸悻悻的回答。想要踹对方一脚。
玛德。鄙视我没文化是吧?特么的,我又不是专业的。谁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?
但是,问题来了。居然有七曜?
之前已经出现一个火曜会,现在又冒出一个土曜会?
难道还有日曜会、月曜会?
日寇要不要这么无聊。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组织。
不过,后世的日本人似乎也是如此。各种稀奇古怪的组织层出不穷。山口组还是合法的黑涩会。
搞不懂。根本搞不懂。
但是,日谍既然提到土曜会,那就听听吧。或许里面的确有玄机。
“你怎么知道是土曜会的人做的?”
“我猜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只有他们是最离经叛道的。”
“离经叛道?”
张庸非常诧异这个词。
居然从日谍的嘴里冒出这个词?好古怪。
然而,想想似乎也没问题。自从唐朝以后,日寇这边的唐文化就相当完整。
反而是我们华夏自己,将唐文化、唐建筑都破坏的差不多了。很多历史资料,都需要从日本人那里找来。作为敌人的日本人,反而成了保存唐文化最完整的地方。也算是某种讽刺吧。
“土曜会都有谁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真不知道?”
“如果知道,我肯定告诉你。”
“是吗?”
张庸眯细着眼睛。
眼前这个日谍,显然有些不尽不实。
这个家伙,可能是在故意误导他。不过,他也不在乎。误导也能得到一些资料。
比如说,他至少知道了土曜会。知道七曜。
日寇在玩弄名词这些方面,还真是花样百出。连什么藻机关都有。
估计在无条件投降之前,所有的资料,也都被全部销毁。后世的人也就不得而知。很多人可能继续潜伏华夏。
也罢。不着急。
最不缺的就是时间。还有十年啊!
“你还知道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“毛利兔丸?”
“他?”
日谍欲言又止。
张庸于是知道有戏。这个日谍不简单。
知道火曜会。知道毛利兔丸。
绝对不是干脏活的。
“克林斯曼死了没有?”
“我没打中他。”
“你的任务不是刺杀克林斯曼吗?”
“我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什么?”
张庸神色古怪。
什么叫你还有自己的想法?
你不是执行命令的吗?难道你还抗拒执行?
哎,有点出人意料啊!
抓到一个有趣的日谍。
行,慢慢说。
你到底是有什么自己的想法。
【未完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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