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，这少爷会关心人，不是传闻中那般的顽劣不堪。
小折回到院中，与拂雀耳语，说着程家长子这一房的秘辛。
下人们都说少夫人与少爷不合已久，初来时遍打斗不休，后来跑到江南去和离。
拂雀手里把玩着香津津的手帕，轻柔地笑着，“不合才好呢。”
院子外走进一人，拂雀抬眉一瞧，是阿澜，忙换上柔美的笑容，问他来所为何事。
阿澜说：“少爷交代，今夜还宿在您这里。”
拂雀命小折上前，往阿澜手里塞几颗金枣子。
他垂眼看了一眼，倒也不抗拒，颔首收下。
小折初是笑着回头，“少爷很中意主儿呢！”
话罢，小折的嘴角沓下来，“主儿，今夜怎么办？”
拂雀一时之间被欢喜淹没，回过神来才想起大夫交代她的事情，胎象不稳，不可行房事。
她一时找不到办法，时间越等越晚，程府的下人替她洗漱干净、房中燃香，屋外脚步声渐渐。
她慌乱地将头埋进被子里，听见屋内沉沉的脚步声。
被褥掀开一个角，带着他低沉的声音，“怎么了？”
死马当做活马医，拂雀忙佯作咳嗽几声，怯生生地抬起脸，妩媚地撒娇，“少爷，妾、妾嗓子不舒坦……”
她本不做什么预期，男人么，她不是没有过，无非就是向上的高升与胯下那几件破事。
没曾想程烬玄后退一步，道：“今日夜深，明日让府中的大夫替你看。”
说完，他自顾自地出门去，从屋外拖进一个矮榻，放在寝屋的珠帘外，缩在榻上要睡去。
拂雀哪儿敢让他睡榻子，慌忙下榻请他上去，他转过身，面无表情，“不是不舒服吗？”
她扶着胸口点点头。
“那就睡去吧。”
“少爷？”
“我不放心，就守在这，睡吧。”
进屋来递被褥的阿澜被他这话吓得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。
什么不放心，分明是被少夫人赶出来，没地儿去罢了。
幼稚鬼，要和少夫人较劲，故而硬要留宿在这里。
昨日还在想万一留宿这儿，拂雀主动该如何办，想了半天，想出买通拂雀的大夫，和她说胎象不稳、不宜行房事的说辞来。
拂雀没料到他这样关心自己，吸了吸鼻子，忽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。
阿澜看着拂雀的哭脸，暗自嘟囔：这俩老狐狸心怀鬼胎，各自算计，生怕和对方沾上关系，如今来看，还是少爷更胜一筹。
没过几日，越州戏班的班主丰群玉入住程府，趁着府中人少，派自己手下去向拂雀院里递消息。
二人约在夜深后相见，拂雀蹑手蹑脚地掀开珠帘，看见程烬玄蜷缩在矮榻上熟睡，犹豫一会儿，还是出了门去。
一见到丰群玉，他急火火地抱过来，不停地在她脸上亲着，抬手就要掀开她的裙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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