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丰及沮授在冀州都颇有名望,这次一并投了江陵刘琦,消息传出后河北才俊皆为之思动。
袁绍从官渡败退回邺城后方才得知此事,随即大发雷霆,斩了看押田丰的狱卒后仍不解气,还想去找两家族人麻烦。
田丰知袁绍性子实乃外宽内忌,胜了还罢,如若大败,必会滥杀无辜,故早早带家人一并南投,未给袁绍机会。而沮家乃冀州大族,子弟遍及各州,牵一发而动全身,袁绍碍于自己新败于曹孟德之手,正是根基不稳之际,故而不敢妄动,只能将恨意暗藏于心,留做后报。
而在江陵,刘琦得了沮授、田丰后,自是欣喜不已,遂上表襄阳,各委以重任。其中沮授熟稔商贸盐市,遂拜为荆州司农令,巡视监察各地税务。而田丰则任西曹掾,随奉刘琦左右,主所部文武官员奏事、府中吏之进退事宜。
田丰之子田章不谙政务,却善农事,遂派去典农令田畅手下做安农丞。而沮授之子沮鹄有理政之能,正好让他接过田畅枝江令之职,这样既能让田畅专心农事,又可好好治理枝江这一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。
诸人皆安置妥当后,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大冶那边马钧催要开矿资金的文书便到了刘琦案头,与之一并传来的还有镇北司从许都探得的最新消息——曹操即将调集大军,发兵南阳!
曹操那边倒是不用心急,蔡瑁在南阳苦心孤诣经营了大半年,又有刘备携所部精锐来投,想来还可撑些时日。且去年秋后漳蛮渠已告贯通,江陵精兵随时可走水路直放南阳,再加上有镇北司的触角早就伸在了兖、豫各郡县,进退之间皆可在掌握。
反观大冶矿这边,倒是让刘琦颇为头疼,没有真金白银投进去,这矿就没办法大规模开掘,可眼下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,一时间去哪变出来那么多银钱呢?
为难之下,他索性召集所部臣工齐聚簪花别院,准备先不说缺钱之事,只问各家手头本职,一是好起个由头,看看哪里能再扒出些进账,二来也正好让新来的田丰、沮授熟悉江陵的政务军情。
待到时日,各文臣武将纷至沓来、列于堂中。
和过去比较随意的状态不同,这次有新任曹掾田丰掌管风纪,其性刚且直,认认真真的细排序列、依次奏报。
刘琦觉得这样有些过于死板,没有必要,但庞统、孔明等一干部属却皆对此大加赞赏,并劝刘琦曰:“不以规矩无以成方圆。如今少将军手下武将成群、谋士如林,荆州上下无不拜服为尊,此时需积养威严,方更显仁爱。”
既然是众望所归,刘琦也不好违背一番好意,遂依样执行,于是这次大会氛围严谨、进退有矩,与往日气象大不一样,刘琦端坐尊位,无形中主上威仪、尊卑之分也就愈发明显了起来。
堂中分序坐定,各文武这才遂依田丰所立之矩,逐次出列,奏报本人职责之事:
梅花营、飞鹰骑、夷陵军、洞庭水军、荆南各路军马皆已招募补足江夏一战消耗之兵员,飞鹰骑马匹有江陵商号从西凉收购,驻扎梁子湖水寨的洞庭水军船舶则由江夏船工修补坏损,并新建艨艟十余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