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爹莫怪罪尧之，妾一人在苏家，他们对妾施以暴行，尧之担心，所以才私闯官宦府邸。”
“怎么会伤这样重？”
和苏蔓野说话时，程太师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。
“妾习惯了。”
她垂着眼睛，双腿发抖站不住，“这不是妾第一次挨打。”
“公爹也不必担心苏岩会借机报复，因为我是苏家的软肋。”
“他们顾及我的身世，不敢闹的。”
苏蔓野说完，大口大口地喘气，好似力气用尽。
程太师看不下去，命予欢将苏蔓野带到侧间去休息。
她一走，程烬玄又沉默地站着，面无表情。
“你是为保护她。”
程太师终于算是不再气势汹汹。
程烬玄仍不回答。
“她嫁到程家，就是我程家人，那姓苏的敢这么做，是我，我也忍不了。”
程烬玄终于抬头看向程太师。
“早说是为这个，爹也不生气。”
程太师背着手，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门，经过程烬玄身边时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程烬玄冷淡地反驳着程太师的话，“我不后悔做这些，也不觉得错。”
捋捋发须，程太师抚掌一笑，“爹也觉得没错。”
程大夫人听说程太师将程烬玄唤到书房去责骂，忙派翠微去问消息。
来的人不明所以，只说和苏家有关。
气得程大夫人将苏蔓野唤到院子中问情况，左等右等不来，正想命人去问情况，瞧见予欢扶着她，自院子外慢慢地走进来。
程大夫人站起身，沉着脸色叫翠微看茶。
苏蔓野慢慢地弯腰行礼，程大夫人上下打量她一眼，摆摆手，“起来说话。”
“是，夫人。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她皱紧眉头问。
“先前回了趟家。”苏蔓野垂着眼，平静地回答。
“这一身伤怎么弄的？”
沉默良久，她表情淡漠地开口，“是我父亲，责罚于我。”
“什么？也不看看你是谁家的！”程大夫人皱紧眉头，觉得自己声音太大，平息怒火，接下去问，“他为何责罚你？”
苏蔓野不想回答，予欢却飞快地答道：“是为您抬妻之事，尚书大人嫌夫人无用，责罚以立家风。”
程大夫人没有想到竟是因为这件事，看着她虚弱的神态，一时之间不忍。
她伸手过去拿起茶杯喝一口，以饰尴尬。
“你家那一品诰命的主母呢？怎么也不护着你，叫你挨这顿毒打？”
苏蔓野也抿了一口茶，淡淡地说：“主母大人不甚喜爱我，故而不愿帮忙。”
“荒唐！”程大夫人将刚刚喝完的茶杯拿起又放下，嗤笑一声质问，“她是主母，管家、管人、管事是她的职责，凭着喜恶办事待人，还拿什么诰命！”
程大夫人将那口气咽下去，转头吩咐翠微，“去我库房娶陪嫁的那些好药来给少夫人送去，择日随我进宫。”
苏蔓野起身致谢，却又听程大夫人说，“你不必谢我，我也不那样喜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