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白亭山耳朵都红了,姜云容这心跳得更快了,扑通扑通,简直都快跳出来了。
两人都没有说话,房间里安静极了,姜云容只觉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。
咚咚咚咚,好似擂鼓一般。
冷静啊!冷静啊!
姜云容扶住胸口,拼命让自己冷静,却根本冷静不下来。
特别是白亭山走近了,伸手过来的时候,她屏住呼吸,只觉自己全身都只有心脏还活着了。
她本还看着他,但当他越走越近时,她忙慌慌低下了头,不敢和他再有眼神的接触。
怎么回事,冷静啊,姜云容。
她这么对自己说着,却根本就没用,心跳得快原地去世了。
白亭山伸手取走了床上那套多余的被褥,又看了她一眼,这下不仅耳朵红了,连脸都红了,甚至说话都开始结巴:
“我,我,我靠门口睡,免得有歹人进来,你有事叫我。”
姜云容垂着头,不太敢看他,声音弱如蚊蝇,低声嗯了一声。
白亭山将被褥铺在地上,吹了灯,裹着行军斗篷,胡乱睡下,却哪里还睡得着。
他本面对着她躺下,月色朦胧,从驿馆这年久失修,破漏的窗户窟窿洒进来,正能让他看清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,那床上背对着躺着的,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佳人。
白亭山再不敢看她,忙转过身,背对着她躺着,而她就睡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,走几步路,伸伸手就能够着,又甜又美又香。
那又甜又美的香气,尤如实体一般,覆在他的身上,让他如进了温柔乡,迷魂阵一般。
越是不看,越是神魂颠倒,想入非非。
想得,要命!
真是,要命!
这驿馆的火盆也不知烧得是什么品种的好炭。
真是让人,热得要命!
两人皆在那胡思乱想,毫无睡意,过了一会儿,白亭山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,轻轻试探着唤了一声:“云容,你睡了吗?”
姜云容哪里睡得着,一是紧张,虽她知道白亭山是个正人君子,不会做什么坏事,但她就是紧张,没来由地紧张,不受自己控制地紧张。
还有就是疼,今日骑了这许久的马,两腿内侧磨破了皮,也不知流血没有,如今正火辣辣地疼,疼得她根本睡不着觉。
因而白亭山问她,她答得也快:“未曾呢,大公子。”
“既,既,既你未曾睡。”
白亭山不知自己怎么了,今日怎的舌头打结,连话都说不清楚了,忙稳住心神,捋直了舌头说道:
“你第一次这般急行赶路,怕是受了伤,周副将准备的行囊里有外用的药,你要用吗?我给你拿。”
姜云容轻轻嗯了一声,她本来也准备买点药用的,就是两人共处一室,根本没有机会,如果行囊里本来就有药,那就更好了,免得她还得偷偷摸摸,不知如何解释。
听她答应了,白亭山便起来点了灯,去开了行囊,取出金疮药的小瓶子,想要给她。
姜云容也从床上坐起来,她睡前洗漱完,只脱了斗篷和那厚棉袄,取了发间挽发的木钗,脱了鞋袜,全身上下,依旧齐齐整整,捂得严严实实。
但白亭山见了她披着头发,半捂着被子在胸口,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样子,便开始口干舌燥,连半步都不敢再往前走。